是大牙,呼息的聲音很沉,像是睡得很香,還沒有醒來。
窗戶的窗簾拉著,可能是怕陽光晃到我們的眼睛吧,但還是有幾絲陽光擠過了窗簾的縫隙灑在了我們的身上,看這陽光應該快到中午了。
我轉了轉腦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腦袋也漸漸清醒了起來,認出來這裡正是老孟頭家的廂房,我們來娘娘廟村後一直住著的地方。
我嘗試著活動了每隻胳膊,又伸了伸腿,除了有些痠疼以外倒是沒有別的大礙,看來還是四肢健全,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看來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
回想起地下“陰破”時那驚人的一幕,現在仍然心有餘悸,也想不明白我們是怎麼就回到了這裡。
就在這時,柳葉閃身進了屋裡,看到我正睜著眼睛打量著她時,驚喜異常,趕緊來到炕邊,扶了我一把。
我這胳膊腿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躺的太久了,有些痠軟,根本使不上力,自己撐了半天也沒有起來。柳葉雙手拖住了我後順勢坐在炕上使勁的掫了我一下,才勉勉強強的把我扶了起來,我倚著柳葉,頭靠在了她的身上,才坐穩了一些。
剛剛這一活動,腿很快就麻了,疼得我是呲牙咧嘴,頭往後一仰,一動不敢動。就感覺頭枕的部位有些軟綿綿的,很是'炫'舒'書'服'網',一提鼻子隱約可以嗅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幽香,頓時有些心潮澎湃,頭暈目眩,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竟然又有些昏昏欲睡。
估計柳葉也感覺到這樣的姿勢有些不雅,看我好了一些後,用手輕輕的推了推我的腦袋,然後把我的腦袋移到了她的肩上,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胡哥,你們到底去哪兒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柳葉問我,我睜開了眼睛,這時才注意到我現在的姿勢有些曖昧,感覺有些難為情,硬撐著把頭從柳葉肩上移開。用手掩了一下嘴,假裝輕輕的咳了幾下,遮掩了過去。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仍然昏睡的大牙後急著問柳葉:“大牙怎麼樣了?還有我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柳葉微微笑了笑,先回答我說:“大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估計也快醒了,你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我可吃驚不小,要不是柳葉這麼說,我還真有點不相信,竟然會睡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想而知柳葉的焦急與擔心。
柳葉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告訴了我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
那天我和大牙朝著那邊的荒屋子走過去的時候,柳葉當時以為我們可能去方便一下,所以也沒有在意。可是過了好半天都不見我們回來,這才有些著急,就打發猴子去看看,這才發現我們竟然倒在了門前,身上的衣服弄得破破爛爛,已經昏迷了過去,無論怎麼叫,也都叫不醒。
後來,還是回村子找來人,才把我們給弄了回來,找村裡的大夫也看了看,號了號脈,說是沒有什麼大毛病,身上沫了一些藥膏後,說是休息一下就行了。但是我和大牙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了,根本就叫不醒。剛才柳葉正和孟大爺在院裡商量著這件事,說是實在不行正準備把我們拉回省城的醫院去看看。
聽柳葉說完後,我才知道我們昏迷後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對柳葉充滿了感激,卻一時又不知這感謝的話怎麼開口。正在猶豫不決不知如何開口時,就聽身後“哎喲”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大牙也醒了。
大牙哼唧了半天,終於才睜開眼睛,剛開始也和我一樣,一臉的迷茫,等到看到我和柳葉坐在他旁邊,臉上這才有了一些表情,衝我和柳葉勉強的笑了笑,只不過看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我瞅了瞅大牙,關切的問了一句:“大牙,你感覺咋樣?試著動動胳膊腿啥的,看殘沒殘?”
大牙一聽這話,眼睛一下子瞪起來了,感覺明顯有些著急了,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活動活動了胳膊,又動彈動彈了腿,估計也是渾身痠疼,不停的咧嘴。當發現四肢還聽使喚後,才大嘴一咧,嘿嘿笑了,看了看我:“來亮,看到沒,咱這是好胳膊好腿,倒是你啊,命也太苦了,咋的,哪兒殘了啊?”
看這小子一醒過來就和我貧,我就知道這傢伙腦袋應該也是沒啥問題,和柳葉一起又給大牙簡單的說了一下經過。大牙一聽是柳葉把我們救回來的,趁機拉著柳葉的手就沒放,很動情的說:“妹子,救命之恩重於泰山,俗話說大恩不言謝,客氣的話哥哥今天就不多講了,今後妹子要是有啥事,哥哥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再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