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東西出現,估計下面必定是潮溼陰暗,我和大牙更是加倍的小心。我往前湊了湊,伸脖子往下瞅了瞅,條石之下果然是空的,裡面漆黑也看不清,卻呼呼的往上返著潮氣,一股難聞的發黴的味道讓人做嘔,就感覺下面肯定是陰冷潮溼,藉著陽光能看到下面的洞壁都是青石堆壘的,瞅那樣子應該還十分堅固。
這時候,柳葉送來了手電,遞給了我們後,藉機在這裡看了看。
我開啟手電,趴在地上,用手電往裡面照了照,發現下面深能有三米左右,長寬不到三米,和菜窖差不多,只不過這等堅固的菜窖,就算是當防空洞都綽綽有餘了。
在東北,農村家家都有菜窖。冬天方便儲存大白菜什麼的,基本上都是找塊乾燥的地方,往下挖個三米來深,裡面放個梯子上上下下,封蓋時都是用木頭做骨架,上面壓上土。即使冬天外面零下三十多度的時候,菜窖裡的常溫仍然是零到五度之間。
大牙見我趴在地上往裡面照著,他也趴了下來,跟我一起往裡看著,然後小聲的問我:“來亮,瞅著像是個老菜窖啊,你說這個是不是族譜上說的地窖呢?我覺得有些像。”
我略微點了點頭,其實我猜到了這種可能,眼見下面沒有什麼危險,就叮囑大牙一定要加倍小心,可別再惹到別的“錢串子”,那東西雖然不咬人,但也硌應人,瞅著那成排的步足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大牙這回學尖了,每次要挪動條石時,都用腳在上面跺幾下。再用手拍一陣,先把“錢串子”都震跑,果然,連續再搬幾塊條石,都再也沒有發現“錢串子”的蹤跡。
所有的條石都挪開以後,地面上露出來一個長寬近一米多大的洞口,陽光透下去,下面也看的清楚多了。
青石砌牆,條石的地面,估計是上面密封上的問題,好像往下面滲了不少水,雖然地面上現在沒有積水了,但是地面卻是十分泥濘,一股爛泥味撲面而來。在角落裡有口缸,缸的上面摞了只挺大的木箱子,積滿了灰塵,加上環境潮溼,明顯已經有些腐朽不堪了。佔地下空間絕大部分竟然擺了一些石像,我數了數,一共有七尊,就像秦始皇兵馬俑一樣杵在那裡,看著有些怪怪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下面真就是地窖。
我們沒敢冒失的就下去,直到通風通得差不多了,我這才從院子裡搬來梯子,放到窖下,和大牙相繼爬了下去。
窖下雖然鋪的是條石,但是多年以來的不斷滲水與落土摻和在一起。格外泥濘,就像是踩在肥皂上,一步三滑。我們事先也沒有什麼準備,走了沒有幾步,腳脖子以下全陷在了泥裡,可憐了我們這雙鞋,就這樣英勇就義了。
洞口射進來的陽光只照亮了一個角隅,而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漆黑如墨,在窖底下看更是什麼也看不清,只好藉著手中的手電,圍著地窖走了一圈,挨個照了照每尊石像,照著照著,我突然就傻了眼。
眼前的這堆石像刻得很精細,雕工流暢,栩栩如生,剛開始沒怎麼在意,不過看了不到兩個,突然發現這雕的造型簡直是太熟悉了,雖然每尊石像的雙手位置與姿勢各不相同,但是相同的是都是獸首人身,不是別的,正是先前我們在古老爺子家看到過的“神鵲護法”!
只是一下子就多出了七尊。一時之間有些驚詫,我和大牙站在中間,看著圍在身前身後的這些“神鵲護法”的石像,心裡莫名的開始有些膽寒,就感覺渾身直冷,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這七尊神鵲護法石像加上先前看到的那一尊剛好是八尊,突然想起和大牙誤入鬼寨時看到當年的衺玄仙子就是用八尊“神鵲護法”開壇,役使飛禽走獸,火燒了公主府,莫非這七尊和先前那一尊就是當年衺玄仙子所留下的?
大牙此時也傻了眼,結結巴巴的問我:“來亮。這個……這個是那道姑整的什麼神……神鵲護法吧?”
我點了點頭,一招手,讓大牙先別理會這些石像,轉身奔那隻破舊木箱子走去。
木箱子是用整塊的木板做成的,純粹的“榫卯”結構,在上面看感覺破舊不堪,但是沒想到的是拂去表面上的灰塵,這隻木箱子仍然很挺實,看得出來,箱子用的木料絕對是上乘的木頭。我用手摸了摸箱角邊緣精巧嚴實的“槽口榫”,忍不住長吁短嘆,這做工,這手藝簡直就是件藝術品,比我在潘家園淘的那隻箱子的做工強上不止千倍。
這隻箱子長一米,寬半米,高半米左右,黃銅古式合頁,箱蓋開合處的臺階自身修出;蓋頂略有些弧形,是用整塊木料雕磨出來的,沒有拼縫,表面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