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明明寫著“八角明樓”,而此時卻變成了“蟲王神廟”。
蟲王廟?怎麼會是蟲王廟呢?
我有些不解的拉了拉大牙,示意大牙也看看這匾額,可是拉了半天,大牙卻像木頭人一樣站在旁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扭頭一看,就見大牙臉上血肉模糊,露出幾個血洞,正用手在無意識的胡擼著,一邊用手抓來抓去,一邊還問我:“來亮,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去哪兒了?”
我的媽呀,看到這情景,我眼前就是一黑,感覺昏死了過去。
隨後。我騰地一下就從地上坐了起來,嘴裡還喊著大牙的名字。
大牙在旁邊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我:“你作什麼妖呢?剛睡著,瞎叫喚啥呢?”
我毛毛愣愣的四下看了看,我們仍然還在樹下,這才意識到剛才真的是在做夢,現在應該是夢醒了。這個夢太詭異了,清晰真實。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我還清醒的知道是在做夢,一想到夢裡的情景,我趕緊瞅了瞅大牙。這才放下心來,隨後,我突然大聲喊了一聲:“蟲王廟!”
大牙在旁邊打了個哈欠,眯縫著眼睛問我:“啥,啥廟?”
我雙手把住大牙的肩膀,使勁的晃了晃,總算把大牙晃的清醒了一些,這才把夢中的情景和大牙詳細的說了一遍。
大牙剛開始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發睏,而是到後來,眼睛瞪的溜圓,早就睡意全無,等我說完後,他張著大嘴問我:“你是說鬼樓不是八角明樓,是什麼蟲王廟?我的臉還沒了?臉咋還混沒了呢?”一邊說著,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蟲王廟,難道是……?
我瞅了一眼大牙,然後說:“大牙,趕快把柳葉和立春叫來,我知道這裡是怎麼回事了。”
大牙愣眉愣眼的看了看我,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掏出手機,翻了翻號碼,然後撥了過去,只是響了半天,大牙告訴我無法接通。
我讓他再給立春打過去,大牙趕緊又撥了過去,可是結果一樣,仍然是不在服務區。
我倆對視了一眼,馬上意識到不好,也顧不上別的,趕緊撒丫子就往車子的方向跑。
一邊跑,我心裡一邊打鼓,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如果柳葉和立春出了事,這輩子我怕都會良心不安。
我和大牙踏著夜色,月光下狂奔。
車子距我們應該也就是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可是我們跑了好幾分鐘。都跑出了那片玉米地,也沒有看到有車子的影子。
車子不見了。
我突然的就止住了身形,後面緊跟著我的大牙一個不防備差點撞到我,踉蹌了兩下,好歹是沒有趴下,有些急急歪歪的衝我吼道:“來亮,你詐屍了,說跑就跑,說停就停。”
我沒有理會大牙,前後打量了一圈,此時也是後半夜了,月落參橫,寂若死灰。沿著這條坑窪不平的土道,我小心的觀察著,卻連車轍印都找不到。這裡剛剛下過雨,如果是柳葉和立春把車開走了,怎麼也得留下車轍印,而現在一點痕跡都沒有,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裡根本不是先前停車的地方。
我腦門子直冒冷汗,意識到有些不妙,壯著膽子又使勁捏了一把大腿,媽了個巴子的,果然,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鬧了半天,現在仍然還是在夢境裡,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有醒來過。
這個時候我突然的有種絕望,是一種徹底的絕望,我不知道該如何從夢中醒來,明明知道現在是在夢裡,但就是無能為力,我默唸“讓我醒來,讓我醒來”,可是過了半天,仍然還在夢境裡。
看來,我是被“魘”住了。
夢魘,也就是鬼壓床,只是我現在的情況似乎更嚴重一些。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就是無法從夢境中醒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醒來,就像茫然的被關在一間空屋子裡,卻找不到出來的門一樣,這一刻,我直正體會到什麼叫無能無力。
鬼壓床倒是聽我爺以前唸叨過,說是什麼“靈魂出竅”,道家也稱為“陰神出體”,更準確的說“鬼壓床”應該是“靈魂出竅”之前的(炫)經(書)歷(網),“靈魂出竅”則是“鬼壓床”即將導致的結果,而我此時肯定已經是“靈魂出體”了。
剛才(炫)經(書)歷(網)的一系列情景,應該都是在出體之後的感應,我開始極力的想著辦法,反正也是在夢裡,也顧不得搭理旁邊的大牙,而是開始全神貫注的想著對策。
這種感覺極其不好,就像靈魂附著在一具屍體上面。我集中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