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吞下去,還沒有致死,那王蛇一出腹部,便豎起身子,猛然朝豹子咬去,正好咬在豹子的嘴巴處,那豹子一個蹌踉,拼命支撐一會,終於支撐不住,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那王蛇卻被飛奔而過的野豬一腳踩中頭部,頓時一命嗚呼。
四處亂串的老鼠更是成了蛇群嘴裡的美食,然而,蛇群還來得及享受美食,卻被風然而至的走獸活活踩死。
一群野兔則被豺狼追殺,拼命躲避,卻因為地上全部是蛇群軟軟的身體,怎奈跑不動,要麼不是沒有逃脫豺狼的追殺,就是被毒蛇咬中……
而山龜們笨重的外殼,此時派上了用場,它們將頭往裡一縮,便沒有誰傷得到自己。
漸漸地,場面演化為獸類與蛇類的相互攻擊,卻又夾雜著同類的相互殘殺,偌大的一個天坑底,顯得尤為亂套。
動物經過一陣搏殺,已經死傷大半,剛才還翠綠的草地,染紅了鮮血,橫屍遍野,很多半死不活的動物不時抖動著身子,雙腿抽搐;場面慘不忍睹,充斥著血腥味,猶如一個巨大的露天殺戮場,堆起來的各類死屍足有一尺之高……
而那些倖存下來的蛇獸,有的因為過度消耗體力,毫無招架之力,卻死撐著,對峙著。
一陣對峙後,突然,一頭野豬仗著自己的一對獠牙,開始橫衝直撞。本已稍微恢復了平靜的場面,又被野豬觸動,再次陷入一場混戰……
我再次看了一下對面的青斑,顯然他被這場面搞得有些昏頭轉向,但是仍然拄著法杖施法,然受卻始終控制不了局面。
對於青斑施法組織的進攻,已經被我化解。
來而不往非禮也,該輪到我進攻了。
我早已料到那些蛇獸對青斑視而不見,是因為他跟前佈置的枝丫,那枝丫呈箭頭狀直接對著我。如果將其撤掉,那麼蛇獸同樣也會包圍住他。
可是我們相隔十來丈,中間滿地是蛇獸,出不得圈子。
於是,我將地上的亂麻陣收了,用香籤小棍重新布起射殺陣。
我取出虎牙鎮尺,橫放於腳前,然後,在鎮尺的前方擺放香籤,香籤朝著青斑的方位呈散發狀,所有香籤形成一個弧形。佈置妥當,我念起咒語。
就在我剛一撤銷亂麻陣,眾蛇獸就停止了相互撕咬。
當我布好射殺陣之後,所有的蛇獸便調轉方向,朝青斑直射而去。
青斑見狀,立即將手中法杖橫在自己身前,席地而坐,念起咒語。
剛才掉頭的蛇獸行至我與青斑的中間時,便不再前進,有的甚至再次掉頭,頭面朝我。
我知道是青斑施用靈力相抗拒。
這時,成群的蛇獸便僵持在兩個圓圈之間,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
如此一來,實際上變成了我們兩人再拼比靈力。而法師身上的靈力與道行深淺是成杖的。實話說,我們兩人的道行不相上下。如此僵持下去,勢必會耗盡各自身上的靈力,到時就不能施法,這樣後果就很嚴重——我們都會因此淪為這群蛇獸的腹中之物!
我知道青斑已經破釜沉舟了!
顯然,鬥法的時候兩敗俱傷絕非上策。
我腦海裡開始快速尋找破解的辦法。
其實,只要能將青斑跟前的箭頭陣破除,即可解除對峙。可是,我出不得圓圈,實在沒有很好的辦法。
正在困惑之際,突然聽得鬼崽妖站在高處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我眼睛一亮,只見鬼崽妖取下脖子間的那串老尼姑賜他的骨片,往空中一拋,我見狀,將狼簫硃砂筆往空中一拋,硃砂筆化成一隻老鷹,往骨片的方向飛射而去,將骨片穩穩再空中穩穩接住。老鷹接住骨片後,返回落在我身邊後,又化作了硃砂筆。
我拿起那串骨片,仔細端詳著。
雖然不知道這串骨片有何神妙之處,但知道既然鬼崽妖出手,肯定自有用處。
我將這串骨片拿在手裡,用手搓揉著,感覺到骨片的溫度升高。我感到奇怪,接著搓揉,骨片溫度陡然升高,感覺有些燙手。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剛才還僵持在我與青斑之間的蛇獸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我感覺懷裡的硃砂筆也變得暖和起來,便取出筆來,當接觸到骨片時,我壓根就沒有唸咒語,那筆便再次自己化作老鷹,朝青斑極速飛去。青斑始料未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老鷹已經將他跟前的箭頭陣破壞,然後將地上的枝丫用爪子夾住,叼了出來。接著發出一聲尖叫,落在我的肩膀上,頃刻恢復了硃砂筆的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