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自己的媽媽都保護不好,林騫跟我一樣沒用。
☆、二零二
我不讓自己停下來,一直幹活,打漁喂老虎獅子和熊,把所有的傢俱都擦了一遍,儘管沒有灰塵,實在找不到幹什麼的時候又穿著潛水服,含了最後一個小氧氣瓶下水了。
我看著湖底耀武揚威想要和我挑戰的龍蝦想:林騫媽媽也沒了,我用不著那麼恨了是不是?我可以也認為林騫媽媽是為了保守我的秘密才不計後果的開槍的嗎?這好像有點自作多情的嫌疑。林騫發瘋似的報仇,應該的吧,他母親死得那麼慘,他又那麼厲害,怎麼會不報仇呢?他說得真對啊,他的生活果然不再適合我。
那被打死的血淋淋的野豬我都不敢去看,一想起血就會想起那些人摔在山崖下的慘狀。我花了一個晚上才靜了下來,想起自己的處境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我該怎麼離開這裡?趙仲桓說我們在的地方是盲山著名的雙姝山,中間索橋相連,要出去有三條路,一條就是從橋上回去,毫無疑問那裡有人守著;第二條是這個洞口旁邊的升降梯下去,不過升降梯壞了,相當於此路不通;第三條是洞的另一頭有個僅榮一人透過的小洞,坡度稍緩,可以藉助工具下山,那裡估計沒人守,不過會繞很遠,還容易迷路。
實際上不光是對面那座山有人守著,第二天早上我剛出來就發現這個洞口也有兩人站崗,要不是那堆食物擋著我就被他們發現了。我想從前面出去,起碼認識路,可是這兩人擋著洞口我也出不去,再一想,就算去了那邊,要順著繩子爬下幾十米還不讓人知道也幾乎不可能,我只好選第三條路,決定沿途做好標記,要是實在找不到還可以回來。
出發之前我掃了自己全身一眼,行頭除了高筒野戰靴和工具包還算專業,衣服都是普通的深色運動服,為了耳朵能更靈敏和視野更廣,我沒戴面罩,只用趙仲桓那裡找到的迷彩油塗花了臉。我還準備了匕首,槍,幾個彈夾和繩子等工具或者說武器,把趙仲桓往汽車後備箱一塞,就出發了。
我動腦子在那個大洞外扔了塊石頭,吸引了那兩人的注意力,趁機向後面較小的洞口跑過去,掀開一些藤蔓,發現那洞小得連我都只能用爬的才能出去。做好了善後的掩飾工作,費力的鑽出去以後,滿是灰塵的空氣撲面而來,首先進入眼簾的就是一棵棵被酸雨毀了的樹,還有向下一眼望不到底的陡坡。
坡度起碼有七十度,我只能抱著一棵棵幹樹樁小心往下跳,還得在樹樁上做記號,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跟著標記和腳印下來找我,我的行蹤肯定就被發現了。我打的主意是繞著這山峰走到前面去,一定不要繞去其他地方,一定不要迷路,尤其是在能見度這麼低的情況下。
我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到坡底,踩到底部的石頭的時候腿都發軟,抬頭已經看不清山頂。我以前看的那本雜誌說,在盲山裡千萬不要相信任何儀器,它們都不如自己的直覺可靠。我拿出以前換的指南針出來試了一下,指標團團轉,方向都定不下來,只好開始相信這話是真的。地表都被灰蓋住,我辨認了一下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抱怨林騫讓我陷入這麼被動無助的場景,又想他媽媽也那麼早就死了,還是被亂槍打死的,心裡簡直不知道該想什麼才好。
走了差不多半天的樣子,我突然發現了腳下一排清晰的不認識的大腳印,不知道是熊還是什麼動物的,反正不是人的,我心裡一下子警覺起來,順著腳印往前走,接著又發現一排腳印,再走了一段,發現了更多的腳印,都往一個方向走,就像趕去一個地方開會似的,再一想方向,快要繞到這座山前面去了,難道是……
我雖然恐懼,但是也壓不住好奇心,順著腳印往前趕,又走了兩個小時,看到了生平所見的最血腥的一幕:幾隻體型龐大的黑熊正啃食著地上的人的屍體,之所以確認那是人的屍體,是因為有衣服,還有頭骨,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斷肢,到處都是血跡,我壓不住胃裡翻騰的液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驚動了那幾只熊,它們都回頭看著我,我趕緊躲了起來。
我在山谷裡吐得幾乎可以用天昏地暗來形容,上次懷孕都遠遠沒有吐得這麼厲害,那個位置正是昨天晚上那十幾個人掉下去的地方。我雖然也變態的威脅過別人,但是見到那場景還是控制不住的噁心,變態殺手不是誰都能當的。
昨天還只聽到慘叫聲,今天連血肉也見到了,我害得這麼多人死無全屍,下場這麼慘,我會遭天譴吧?我一天都吃不下任何東西,卻還要放趙仲桓出來填肚子,真不知道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