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同練習。練了二百多年地工夫,兩人俱都練成嬰兒,達到中期,可以脫離軀殼,出來遊戲。
山中歲月,倒也逍遙自在。當時文謹生得非常矮小,而朱梅卻是一表非凡。道家法訣在剛把嬰兒練成形時,對於自己的軀殼,保護最為要緊,起初他二人很謹慎,總是一個元神出遊,一個看守門戶,替換著進行,到也沒出差錯。
後來膽子越來越大,常有同時元神出遊的時候,不過照例都是先將軀殼安置在一個秘密穩妥的山洞之中。也是文謹性格使然,他這個人喜歡開玩笑,時常拿朱梅取笑,有一次他同朱梅開玩笑,說那琅秘笈乃是上下兩卷,他拿來公諸同好的只是上卷。
而下捲上記載的是威力巨術和煉法寶之法,非要朱梅拜他為師,否則不肯拿出來。朱梅也是向道心誠,不住地央求,也承認拜文謹為師,要知道當初兩人的師傅水晶子只是傳授了他們煉氣期地法術,連飛劍都沒來得及傳就死了。
他們得到的琅秘笈也只記載了內修的方法,對於法術、飛劍、陣法、煉器、煉丹什麼的都沒記載,所以兩人雖然長生卻沒什麼降妖伏魔的神通,朱梅見有這樣的好事怎麼能放過,一力的哀求,甚至是怒威脅,方法用遍。
可是當時文謹原是一句玩笑話,如何拿得出下捲來?朱梅卻認為文謹是成心想獨得玄秘,二人漸漸生不和,幾百年的關係逐漸成仇。
後來朱梅定下一計,他趁文謹元神出遊之時,他也將元神出竅,然後把自己的軀殼先藏在山後一個石洞之中,自己地元神卻去佔了文謹地軀殼,打算藉此挾制對方,好使文謹將下卷琅秘笈獻了出來,這樣他也能有降妖伏魔的神通。
等到文謹元嬰出遊回來,見自己軀殼被朱梅所佔,向他理論,朱梅果然藉此挾制,非叫他獻出原書不可,等到文謹賭神罰咒,辨證明白,朱梅才相信他只是開玩笑,也打算讓還文謹地軀殼時,已經是不能夠了,原來用自己的元嬰入他人的軀殼,非是功行練得極深厚,絕不能來去自如。
這一下,文謹固然是嚇了個膽落魂飛,朱梅也鬧了個惶恐不已,彼此埋怨一陣,也是無用,還是朱梅想起自己的軀殼,建議雙方將軀殼對換,等到以後道成後,再行還原。這個法子原本不錯,可是等到他們去尋朱梅本身軀殼時,誰想因為藏得時候疏忽了一點,被野獸鑽了進去,吃得只剩一些屍骨了。
文謹以為朱梅是存心謀害他,誓不與朱梅甘休,但是他自身僅是一個剛練成形的嬰兒,又不會厲害法術,也沒強大的法寶,奈何對方不得,每日元神在空中飄蕩,到晚來依草附木,口口聲聲喊朱梅還他的軀殼,山中高寒,幾次差一點被罡風吹化。
朱梅雖然後悔萬分,但也愛莫能助,日日聽著文謹的哀鳴,良心上受刺激不過,只好硬頭皮去峨眉山找長眉真人。到也幸運,正好長眉真人在,他將事情說了,請長眉真人幫忙,於是兩人到了青城山,長眉真人將文謹的元神帶往山下,隨便找了一個新死的農夫,拍了進去。
等文謹復活後,朱梅出於內疚便將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處用功。那農夫本質淺薄,後天太鈍,根本就不能精進,並且記恨前仇,屢次與朱梅拼命為難,想取他的性命,俱被朱梅擋了回去,後來據朱梅說文謹是自己想不開,氣忿不過,跳入舍身巖下而死。
至於是不是真是就不知道了,反正山上就他們兩個,是他殺了還是自殺就沒知道了。後來又過了十幾年,朱梅收了一個資質極好的門徒,相貌與文謹生前無二,據說他很是愛屋及烏,因此格外盡心傳授,誰想這人心懷不善,學成之後,竟然去行刺朱梅。
那時朱梅已練到了元嬰後期,本事更是神入化。那人行刺未成,便被朱梅飛劍所斬。等到這人死後不久;朱梅又遇見長眉真人;才知果然那人是文謹的投生轉世。兩人的恩怨因為一句玩笑而成;就此糾纏不休,據說朱矮子很是懊惱。
又隔了三百多年,朱梅已經修煉到了元嬰末期,即將度劫的人物。可是他和文謹的恩怨卻是一直讓他如梗在喉,他以為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對方已經不知道輪迴幾世,應該是將這段因果淡化了,就是不知道要積累到什麼時候爆發。
十幾年前的一日,朱梅在街上,看見一雙乞兒夫婦倒斃路側,旁邊有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孩,長得與文謹絲毫無二,彷彿一個縮小版的人物。這時朱梅的本領已能前知,便算出來此女果然是文謹的第四次託生,只不過這次是個女身。
當時朱梅算過才知道,文謹上次被自己殺了後轉生不久就被一個南海散仙收錄,修煉了幾百年,最近因為同人爭鬥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