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罵馬燁的遲鈍,面上不得不裝得萬分哀慼,“朱將軍手握重兵,皇上心裡有所忌憚也是正常。”
“是皇上有意要剷除朱將軍?”馬燁咬牙道。
我愧疚地低下頭,“皇上此等做法,我隨不敢苟同,但是也違背不得,所以……”
“所以,是你殺了朱將軍?”馬燁手下的勁越發足了。
我出聲道,“朱將軍神功蓋世,豈是我一介婦人能夠殺害的。”說著,一頓,“雖不是我下得手,但是我卻是知情的,我罪不可赦啊!”
“朱將軍一生為朝廷效力,昏君無道,竟讓他不得善終!”馬燁鬆開緊握在我肩上的手,惡狠狠地指天道。
我站在一旁故作惶恐道,“將軍,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不可混說!”
“朱將軍對本將軍有知遇之恩,當日若非朱將軍賞了本將軍一碗熱飯,本將軍早就成了野間的一具餓殍了,哪裡會有今日!”馬燁真摯地道,“如此朱將軍慘死,本將軍報恩的時候到了!”
“將軍,皇上還等著您運回生鐵呢!”
馬燁冷哼一聲,“他妄想,本將軍要親自將生鐵送往淞原煉成,再親自送到西商手裡!”
武夫就是武夫,這樣漏洞百出的說辭也就馬燁這樣的直腸子會相信吧。
我暗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馬燁的大刀在電光火石之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若是膽敢去向狗皇帝告密,本將軍現在就殺了你!”
“小女子不敢!”我誠惶誠恐地匍匐在地。
“既然西商太子對你青睞有加,那此番就由你帶著本將軍去見易恆,本將軍要親自與他交易。”馬燁定定地道。
“是……是……”我忙不迭地點頭,“可是,皇上既已知道實情,恐怕要瞞天過海不太容易。”我疑惑地道。
“皇上一心只知道打仗。”馬燁不在乎地道,“此番若非本將軍收到密信,他根本就還不知道生鐵已經在運往淞原的路上!他問起我們,只要我們一致承認大批武器已由我運往邊境,他自是不會懷疑。”
“密信?”我皺了皺眉,看來龍浩並不是自己發現的,而是他人告密!
但是,我這邊的幾個人不可能告密,難道是楊絳方?顯然不可能,他對楊崇猛的擔憂不似作偽,那麼他就沒必要對龍浩表忠心。
難道是他?
這是他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嗎?西商不會沒有生鐵冶煉場,若非一計,他有什麼理由將重千斤的生鐵運至淞原?
但是他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我一心一意為了他的大業,而他卻跑來拆我的臺?
龍厲,不要這樣讓我一直去猜測你的意思!
“本將軍手下能人志士甚多,你們此舉也算是大動作,自然會被注意到。”馬燁倨傲地道。
不是我太過自信,而是我們的計劃幾乎滴水不漏,而且換金佛祈福我們並不是首創,而且在楊崇猛入獄這個敏感時期,定國候府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被人抓到把柄呢?所以,那些御林軍名義上雖然監視定國候府的異動,實際上卻沒有人真指望從中發現一二。
馬燁的心腹多在邊境,對京城的事知之甚少,又怎麼可能會洞悉這個計劃呢?
“你記住了,案子照審,你暫且住到本將軍府裡。”
“那仁弘呢?”我不由問道。
“放心,本將軍不要他的命。”馬燁淡淡地道。
說著,提起我的肩膀縱身躍起。
呆在馬燁的府邸幾日,他對我的行動倒是不加限制,但是我也不敢出去,要知道現在全京城都在通緝我。
我雖然想過龍浩知曉我的身份之後定會憤怒,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會憤怒如斯,不僅出動全數御林軍搜捕我,更當著馬燁的面聲稱要將我碎屍萬段。
想起前日馬燁風風火火地跑到我面前質問道,“若是你當真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更是為了實現你的理想讓你入朝為官,那又怎會言語間全是震驚和憎恨!”
我故作驚訝地眨巴著眼睛,難以置信地開口,“你說什麼?震驚,憎恨?”
“本將軍向皇上透露,本將軍已經知道你是女子,也知道你與他之間的關係,皇上大發雷霆,當即擬定聖旨通緝你。你說,若你是皇上的女人,他怎會如此態度?”
我俯在桌上隱隱而泣,“伴君如伴虎,當日海誓山盟,如今我已然對他沒有了用處,所以他現在對我是恨不能丟之棄之了。”
“你要知道,若是他找到了你,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