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姑娘不必拘束,有什麼話直言無防。”王新微笑地讓她坐下。
“大人可知道,最近朝廷中又多了一個驃騎大將軍?”梁櫻說道:“今日櫻子與錫豔妹妹從後山回來之時,曾與這位大將軍有一面之緣,但是在我們看來,此人只不過是一個市井無賴,根本沒有一個將軍的氣度。”
“是啊,爹,當時有人只是私下裡說了他幾句壞話,他就將那兩個人打得半死,還說……”錫豔欲言又止。
“說什麼?”王新驚奇地看著錫豔,吳氏也為之一震。
“他還說,日後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提到穆大哥,他決不輕饒。”錫豔喃喃說道,王新一聽,猛地站起來,說:“果然不出我所料,袁順之所以向皇上力薦樊若水,無非就是想對付穆附馬。”
王新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懵了,梁櫻急忙問道:“那該怎麼辦?如此說來,大哥肯定有危險。”
“梁姑娘,你先別擔心,至少他們現在不會對附馬不利,因為朝中目前還有老夫和徐丞相,我想他們暫時還不敢亂來。”王新說道,吳氏點點頭。
“哎,這皇上是昏了頭了,這種人都讓他當將軍?”梁櫻在一旁發著牢騷。
“照我看啊,一定是那個袁順給皇上吃了什麼迷魂藥,不然皇上為什麼這麼聽他的話?”錫豔撅著嘴巴埋怨道。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王新嚴厲斥責道:“當今皇上是天下少有的仁義之君,哪能妄加誹謗?只是正由於皇上的仁慈,所以朝中奸佞才如此囂張,因為他們往往抓住了皇上的弱點。”
“弱點?”梁櫻、吳氏、錫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誰都知道當今萬歲是個尚佛之人,未曾想那個樊若水昨日在朝堂上突然背出一大篇佛經,皇上大為驚喜,當即封他為驃騎大將軍。”說到這裡,王新的表情顯得很無奈,大家也只好默不作聲,梁櫻頓時茫然失措,心中焦慮不安。
……
有道是,壞人始終是壞人,永遠都是社會的反面,袁順極力舉薦樊若水不僅僅是為了對付穆劍,甚至是王新、徐旋,總而言之,任何與他作對的人都是他的眼中釘,那麼他一個宦官,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呢?當然了,像他這號人物,馬戲團可不敢要,呵呵,閒話少說,還是先來看看南口那邊的情況吧。
自從穆劍回到南口後,便很少關心軍務,所幸期間也沒有發生異常的事,宋朝大軍也一直保持沉默,所以整個南口城倒也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
且說錢列先從藥鋪裡買下一斤砒霜,便得意洋洋地返回軍營,然而卻不見小李廣的蹤影,於是他直接轉至伙房,並親自燉了鍋雞湯。
此時,穆劍正守在靜瑤的身邊,含情脈脈的雙眼直愣愣地注視著自己的愛妻,偶爾聽到校場上不斷傳來陣陣歡笑聲。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穆劍想道,而後便開啟房門沿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只見士兵們在小李廣、王貴的帶領下,正拿著掃把清掃著校場上的積雪,大鬍子也在其中,大家忙得不亦樂乎,個個是有說有笑。
“掃雪?哈哈,這麼偉大光榮的事怎麼也不叫上我?”穆劍愕然大笑,於是順手在邊上撿起一個掃把跑了上去,畢竟他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養傷的這段時間都快把他憋瘋了,老早就想出來活動活動。
“元帥,元帥!”小李廣、王貴急忙過來阻止他,大鬍子也笑著跑了過來。
“元帥,您的傷還沒好,千萬不能勞累!”小李廣滿頭大汗地說。
“元帥,這點活就交給兄弟們吧,您還回去歇著!”王貴補充說道,大鬍子微笑道:“是啊,穆大哥,你就安心地養傷,剩下的事都讓我們去做。”
“幹嘛呢?鬥地主啊,三打一?”面對三人的勸說,穆劍爽朗地揮揮手,說:“別把我當孕婦一樣看待,就算是坐月子也有個期限吧?哪能整天呆在房間內?”說完,他扛著掃帚往人群中走去。
“元帥!”王貴、小李廣、大鬍子見攔不住,只好繼續埋頭幹活,大家賣力地工作著,很快將積雪掃成一團,穆劍及王貴在一旁擦拭著臉上的汗水,這時,小李廣靈機一動,於是和大鬍子一起領著幾個士兵將積雪堆積成一個小雪人。
“元帥,過來看看像不像?”小李廣衝著穆劍咯咯地笑了起來,大鬍子哈哈大笑。
“好啊,那就讓我來欣賞欣賞!”穆劍笑著來到小雪人面前,仔細打量一番,只見原本厚厚的積雪已被壓縮成兩大塊,身體上下沒有半點勻稱,若不是臉上畫著五官,還真看不出來是個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