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們出了金陵城。
昔日的附馬府如今只剩下穆劍一人,他獨自站在院子中央,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嘆道:“穆劍啊穆劍,你這次的禍闖大了,也許,也許你是回不去了,唉,我不算好漢,但也不想苟且偷生,自己做的事還是要去承擔。”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靜瑤、梁櫻二女的笑容。
“還好,靜瑤、梁櫻已經安全離開,我也死得其所!”穆劍對天笑道,而後順手拿起包袱,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向皇宮走去。
……
此刻正值中午時分,皇宮大院內一片靜悄悄,倒是御書房內會偶爾會傳來李煜與徐旋的談話聲。
“皇上,袁順仗著您的恩澤到處胡作非為,現如今又設計陷害穆附馬,您切勿聽信他的讒言,這些都是他一手捏造出來的。”丞相徐旋畢恭畢敬地俯首說道,李煜側靠在桌前說:“徐丞相,朕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麼總是和袁總管不和?朕之所以將許多事交由他去處理,那是因為朕信得過他。”說到這裡,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接著說道:“之前朕一直很器重穆劍,只可惜這個穆劍太張狂了,三番五次頂撞朕,他眼中還有我這個皇帝嗎?你叫朕的臉往哪擱?唉,說來說去,還是袁順領悟朕的心思。”
“皇上,雖然附馬爺言談舉止與常人有所不同,其脾氣有時也令人琢磨不透,這一點,朝中無人不知,可是他對您是一片赤誠啊,想當初御膳房救駕,以及後來宮外護主,還有那次大殿上除奸……”
“夠了,別在說了!”李煜打斷他的話,說:“老丞相,你不用為他開脫什麼,穆劍自己也說了,那些只不過是湊巧罷了,再說朕賞也賞了,封也封了,怪就怪他自己不爭氣,太讓朕失望了,朕是天子,有權收回一切。”
俗話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皇帝的武斷讓徐旋痛心,在幾經爭辯未果後,這位老丞相毅然伸手摘下自己頭上頂戴,李煜驚奇萬分,忙問:“老丞相,你這是幹什麼?”
“皇上,您若是認定附馬爺有謀反之意,那老臣也有罪,老臣願意呈上這頂戴花翎。”徐旋邊說邊跪了下來。
“此話怎講?”李煜詫異地看著他,徐旋雙手拿著官帽,垂頭喪氣地說:“當初附馬爺決意要離開金陵隱退,後來在老臣與王大人極力勸說下,他才留了下來,若說他企圖謀反,那老臣也理當有嫌疑。”
“這……”面對徐旋的據理力爭,李煜愣是回答不上來,只是喃喃說道:“那……那又怎麼樣?穆劍向來就喜歡騙人,我們都被他騙了,你們也是受害者,此事跟你們無關,反過來說,要說他有這個意圖也不為過,要不然以前朕讓他交出十八劍,他為什麼不肯?”
徐旋上前說道:“皇上,臣聽說十八劍是郎斜陽臨終前送給附馬爺,附馬爺重情重義,對他而言,這也是義兄留下唯一的寄託,老臣以為,但凡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漢子都無法割捨這個義字。”
“罷了罷了,老丞相,朕說不過你,朕已經命袁順傳穆劍前來問話,待會不就知道了,”李煜邊說邊替他戴上花翎,說道:“老丞相,你是先帝留給朕的肱骨之柱,朕豈能收回你的頂戴?你這不是在威脅朕嗎?”
“老臣不敢!”徐旋默默地退到一旁,李煜微微一笑,態度緩和了許多,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太監來報:“啟稟皇上,穆附馬在宮外求見!”
“傳!”李煜揮揮手,徐旋悄然回過頭,只見穆劍提著包袱沿著走廊走了進來,一番簡單行禮後,便朝一旁的徐旋點點頭,李煜左顧右盼未見袁順的影子,於是問道:“穆附馬,袁公公為何沒跟你一起來?”
“回皇上,我把他帶來了!”言畢,穆劍蹲下開啟手中的包袱,只見裡面滾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李煜天生膽小,嚇得趕緊用袖子擋著眼睛,徐旋一眼認出那是袁順的首級,頓時內心惶恐不安。
“穆劍,你……你……你殺了袁順?”李煜畏縮在一側,眼珠子不停地在穆劍身上亂轉,穆劍不慌不忙地撿起袁順的人頭放在包袱裡,鎮定地說:“不錯,是我殺了他,那也是他該死!”
李煜氣得咬牙切齒,憤憤地指著穆劍鼻子大罵:“你果真殺了朕的袁總管,好你個穆劍,看樣子外面的傳言是真的,你真的想謀反,你居然還有膽子過來?”
徐旋立即奏道:“皇上聖明,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樣,這其中一定事出有因,您且先聽附馬爺往下說。”
李煜匆匆走下來,嚷嚷道:“老丞相,你無需袒護,從今往後,他不再是大唐的附馬,朕也沒有這樣的妹夫。”說話間,他進而走到穆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