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自為之!”老婆婆拖著艱難的步伐繼續前行,穆劍見王貴臉色極其難看,便微笑地問:“怎麼了?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沒……沒有……”
“呵呵,看來這世上真的有鬼,而且都被剛剛那些人看見了。”穆劍爽朗一笑,而後帶著大家原路返回。
回到樹林後,穆劍在王貴的引領下來到大鬍子的墳前,在此期間,王貴將大鬍子的死因詳細敘述了一遍(包括潘美指使蘇概冒充穆劍一事),在此之前,穆劍一直為剛剛那些百姓的舉動所困惑。
“原來金陵城出了個冒牌貨!難怪他們看到我就跟見了豺狼一樣。”穆劍恍然大悟,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潘美好卑鄙!”梁櫻也為之氣憤不已,穆劍沉默不語,於是走到大鬍子墳邊盤腿坐下,“……鬍子哥,我來看你了!沒想到上次一別竟然是永別!”說著說著,他的眼眶邊緣泛出淡淡的血絲,表情充滿了憂傷,梁櫻站在邊上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鬍子哥在天有靈也會為你的平安歸來感到高興。”
“可是他還是走了!他是帶著遺憾走的。”說到這裡,穆劍不由得怒氣匆匆地拔出銅銘劍插在地上,王貴憤慨道:“元帥,聽說這個蘇概是小李廣找來的,所以他也脫不了干係,我王貴對天發誓,今生不殺小李廣,來世為豬為馬。”言畢,他理直氣壯地舉起右手,穆劍直起身子,鎮定地說:“這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仇恨,還有我的一份!”
“大哥,我們接下來該作何打算?”梁櫻隨口問道,穆劍冷靜地思索片刻,接著說道:“先填飽肚子再說,有我穆劍在,就決不會讓兄弟們捱餓。”
“元帥,恕屬下愚鈍,如今我們兵力不足千人,根本無法與宋兵抗衡。”
“不打戰就不能生存了嗎?”面對穆劍的反問,王貴疑惑不解,梁櫻也頗為好奇,他補充說道:“很簡單,繼續當強盜!”
“強盜?”梁櫻、王貴面面相覷,穆劍優雅笑道:“宋軍佔據江南,將所有的寶物搶劫一空,這次我要打得他們吐出來為止。”
“元帥的意思是……?”
“呵呵……”穆劍笑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穆劍一方面讓人打探宋軍動靜,並率領部分將士巧妙地在半路設伏,宋軍來不及反擊,每次都被對方打得暈頭轉向,混亂中,大多數人成了唐軍的刀下魂,穆劍等人便順順利利地搶走他們帶來的物品,其中有糧草、金銀、布匹等等。
倘若是正面交鋒,唐軍遠遠不是宋軍的對手,不過這游擊戰倒是穆劍的強項,因此也算佔盡了優勢,唐軍在他的帶領下從此不僅結束了捱餓的日子,而且士氣猛增。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唐軍在伏擊上連續取得勝利,訊息很快傳到了潘美耳中,他一氣之下,便責令樊若水率領萬餘人馬前來圍剿,然而,此時的樹林早已空無一人,甚至連地上的痕跡都被抹得一乾二淨。
原來穆劍早就在探子口中得知了一切,於是領先一步撤到了樹林以外二十里的斷石山,臨走時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樊若水無從尋找,只好掃興而歸,潘美一改常態,將他痛哭一頓,那麼他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呢?
答案很明確,他之所以對樊若水置若罔聞,那是因為,此時的樊若水對他已經失去了價值,確切地說,他已經把所有的籌碼全部壓在蘇概的身上,在外人看來,他的做法似乎有點多此一舉,畢竟宋兵擁兵二十萬,滅唐只是彈指瞬間,又何需把蘇概推在前面,每當身邊的副將問起此事時,他就會引用兵法中的一句話,‘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上策’
權臣終究是權臣,必然有他的獨到一面,這也正是潘美縱橫官場的手段。
蘇概作為一棵棋子被安插在南唐的心臟部位,李煜對他是言聽計從,文武百官害怕丟官,一個個也只得處處巴結他,無形之中讓他更加肆無忌憚,除此之外,每逢下朝時,他便會帶著手下策馬在金陵大街上橫衝直撞,百姓們敢怒卻不敢言,一旦有人敢說半不字必會遭來一身毒打。
久而久之,‘穆劍’的臭名在附近傳開了,百姓們看到他時都會避而遠之,甚至都沒有人敢在附馬府門口逗留太久,不過卻有個身影一直在那裡徘徊著——那是一個蒼老、熟悉的身影。
“乞丐婆子,你都站了好幾天,你累不累啊?”說話的是附馬府的管家,所謂‘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隨著蘇概臭名遠播,府中下人也跟著變了,估計唯一沒變只有附馬府的女主人——若晶,只見她身披紫衣跨步走了出來。
“不得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