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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錫豔挽著鄭氏,並把穆劍三人帶回王府,其母吳氏喜出望外,立即設宴款待。
酒席過罷,錫豔領著他們來到早已準備好的廂房,夜半時分,大家皆已睡下,穆劍趁梁櫻熟睡後悄悄從床上爬起來,獨自來到走廊,王府的後院很大,加上天色灰暗,以至於他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出口。
他靜靜地坐在走廊的長堤上,手裡拿著白天梁櫻記錄下來蘇概的罪狀,看著那滿滿的文字,還有客人們留下的手印,不禁仰天猛吸一口氣。
“大哥,為何深夜起床?”話音剛落,梁櫻披著外衣緩緩地從身後走來,穆劍回過頭,微微一笑:“呵呵,沒什麼,我以為你睡著了,所以……”梁櫻脫下披衣披在他身上,關切地說:“夜風清涼,快把它披上吧。”
“不,我沒事,還是你披上吧。”穆劍將衣服蓋到她的雙肩,梁櫻坐在邊上深情地看著他,“大哥是擔心若晶吧?聽錫豔說,她現在住在宮中,相信皇后娘娘會保護好她的。”
“我知道,我並不是擔心這個。”穆劍直起身子斜靠在柱子上,嘆道:“我只是擔心潘美。”
“潘美?”
“對,我不知道他將蘇概安排在皇帝身邊的目的,但有一點我敢肯定,他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就是瓦解朝廷內部,進而不費一兵一卒攻破金陵。”
“嗯,櫻子也是這麼想的,潘賊果然詭計多端,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讓他傷害皇兄。”
“可問題是,如今整個朝廷都在蘇概的掌控之中,恐怕我們連宮門都進不了。”穆劍又是一聲長嘆,梁櫻將額頭貼在他的腰間,滿懷自信地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前面的路就是再難走,櫻子也會陪您度過。”
“謝謝你,櫻子。”穆劍俯下身子抱著她,梁櫻抬頭看著灰暗的天空,道:“也不知道小營和慧蘭姐姐在天的那邊過得可好?”穆劍內心一陣酸楚,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
寂靜、漫長的一夜匆匆而過,天邊漸漸多了幾道雲彩,忽明忽暗……,二人的雙目緊緊注視著皇宮的方向……
‘噹!噹!噹!’,次日的朝鐘終於響起——熟悉而又莊嚴的聲音,對於蘇概來說,今天是他的登基的好日子,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比的荒涼,此時此刻,偌大的皇宮四處一片靜悄悄,偶爾只會聽到一些輕微的腳步聲。
走廊上,成群結隊的宮女、太監們飛快地遊走著,然而在他們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尤其是那群老太監的表情更是愁容滿面,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確切而言,他們大抵是李煜的忠僕,久居皇宮多年,有的甚至從孩童時就跟在帝王家,也就是說,他們的一生走過了南唐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如今蘇概篡奪大唐江山,他們雖然表面順從,其內心充滿排斥、憎恨,但迫於蘇概的淫威,他們為了保全性命,也只好附和了這出戏。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源自大殿,只見蘇概身穿龍袍,頭戴皇冠,一手拿著玉璽,一手提著尚方寶劍坐在龍椅上,文武百官分兩旁而跪,不過他們跪的不是眼前這個篡位者,而是他手中的兩件寶物。
“眾卿平身!”蘇概得意的擺擺手,然而群臣個個置若罔聞,興許是蘇概聲音太小,又或是耳朵不好。
“眾卿平身!”這一次,蘇概稍稍放大嗓門,堂下依然沒有動靜,蘇概茫然睜大眼睛,進而伸長脖子,喊道:“眾卿平身!”群臣相互一愣,好像是在各自交換意見,在此期間,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抬起頭。
“你們都聾了嗎?朕命你們全都給我抬起頭。”蘇概不禁勃然大怒,並且揚起手中寶劍,眾臣面面相覷,這才勉強地站起身子,蘇概頓時轉怒為喜,忖道:“眾卿家,今日是朕登基的大喜日子,可能大家一定會感到奇怪吧?故此,在這之前,朕有件事要告訴你們,先皇(李煜)昨夜急詔我入宮並將皇位禪讓與我,其原因有兩個,一則是太子年紀沿幼,不宜主事;二則,如今年年戰亂,導致本國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先皇為了安撫人心,便效仿後周郭從謙讓位於柴榮,由朕來主政!眾卿有何異議尚可直言。”
“簡直是一派胡言,皇上好好的,為何突然做出此舉?再說,傳位乃是一國大事,皇上必當事先徵得我們這些老臣的商量才對,分明是你謀權篡位、包藏禍心!”工部尚書劉言(不做詳介)走到大殿中央,直指蘇概罵道:“穆劍,你巧言令色討得皇上信任,縱使你有功於大唐在先,可你卻不思感恩,反倒武力逼宮,而今卻以‘禪位’一說來蠱惑人心,其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其它大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