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嚇了一大跳,她不會是因為和自己鬧脾氣,就想不開尋了短見吧?繼而啐了自己幾口,上前到床邊坐下,“小辣椒……”羅熙年有點手足無措,怎麼一夜不見就變成了這樣?伸手摸了摸還有溫度,方才稍微穩定了一點。
“金哥兒……”蔡媽媽喊的是他的乳名,往前走近幾步。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熙年扭頭問道:“大夫呢?怎麼沒有看見大夫?大夫都說什麼了。”
“大夫說……”蔡媽媽搖了搖頭,嘆道:“說夫人能不能熬得過,就看今晚了。”
“放屁!”羅熙年氣急敗壞,…………他是懂得這些大夫的婉轉之意,一般這麼說,就是熬不過這一天日子了。伸手抓住玉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裡不停揉搓,彷彿這樣就能傳遞一點什麼似的,嘴裡道:“小辣椒,你快醒醒,我不生你的氣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惹得彩鵑等人都哭了起來。
“都先下去吧。”羅熙年現在沒有詢問真相的心情,只是覺得茫然,…………千辛萬苦才娶到手小辣椒,就要香消玉殞了嗎?
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玉儀沒有甦醒的跡象。
羅熙年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碎,正在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心裡越來越難受,呆呆的坐在床邊半晌,輕聲道:“昨夜我不該出去的,不該跟你賭氣,你快醒了,我給你賠罪……”
可惜玉儀沒有任何反應。
這種乾坐著等親人走向死亡的感覺,簡直叫人要瘋,羅熙年覺得越來越壓抑,越來越不能呼吸,突然腦海裡火光一閃,…………去找柴公,會不會還有一線希望?想到這兒,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叫來彩鵑,“好好照看著夫人,我很快就回來!”
因為徐月嵐小產後有血崩的跡象,身子又虛弱的很,公主府的人一直不放心,所以也就沒讓柴公走。羅熙年雖然萬般不情願再見李氏,但此時公主還在休養,玉儀又病成了那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的餘地。
李氏一臉厭惡的看著他,冷聲道:“六爺,還是請回吧。”
羅熙年哪有功夫跟她拌嘴較勁?皺眉道:“柴公呢?我現在要帶他走!”
顧明芝也在旁邊,見他對自己母親很不禮貌,不悅道:“你怎麼說話呢?這裡是公主府,又不是國公府,你想帶誰走就帶誰走?”到底看在玉儀的面子上,沒有說出過激的話來。
“真是可笑!”羅熙年現在心急如焚,煩躁道:“柴公是我請來的人,又不是你們公主府養的,我來請人有什麼不可以?快點把人叫出來!”
李氏那天被氣得狠了,眼見羅熙年著急發火,心裡十分痛快,故意慢悠悠道:“人是六爺請來的不假,可是……”
“夠了!”羅熙年的眼光有些寒意,一字一頓道:“現…在…就…去…請…人!”往門口走了兩步,“今兒我就是把公主府翻過來,也要把人請走!”
顧明芝惱道:“六爺,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羅熙年一聲冷笑,指著她二人發狠道:“玉儀現在就快不行了,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找你們償命!”
“三妹妹怎麼了?”顧明芝聞言大驚失色,慌忙去拉李氏,“母親,快讓人把那大夫叫出來!別慪氣了。”
李氏根本不相信羅熙年的話,覺得他就是故意來鬧事的,冷冷道:“你少聽他胡謅亂咒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會不行了?有本事,今兒就把公主府拆了。”
顧明芝急道:“母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羅熙年簡直快要吐血,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對糾纏不清的母女?沒有時間廢話,自己掉了頭就往內院跑去,嚇得丫頭們連連驚呼。
李氏在後面氣得不行,罵道:“無法無天了,還真是無法無法天了!”
不知道羅熙年是該慶幸還是鬱悶,東衝西撞一圈,居然遇到了顧明淳,上前一把抓住他,“柴公在哪兒?快點帶我去見他!”又怕這個書呆子也問東問西,趕緊補道:“玉儀病得很重,我今天必須把柴公請回去!”
好在顧明淳是把玉儀放在第一位的,根本不會去懷疑真假,頓時臉色大變,當即點頭道:“我知道柴公住的屋子,六爺跟我來!”
“沒有更好的藥了。”柴公在羅熙年的陪同下,看了看玉儀的氣色,又再三的把了把脈,指著上次江廷白留下的藥膏,“這藥還是我親自配的,最是解毒。虧得夫人反應的快,先除了毒血,又塗抹了藥膏,眼下只有再不停的清洗。”
羅熙年急道:“喝的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