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接著皇帝問道:“聽說令尊是個舉人?哪一年的?”語氣很是親近,話裡大有要賞賜恩典的意思。
玉儀心下一驚,…………皇帝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打算抬舉自己的父親,恩賞一個芝麻綠豆官來做做?自己才擺脫了孔家的人,難道又要再跟他們見面?!心裡頓時堵了一口惡氣,有點順不過來。
可是理智卻告訴自己,皇帝問話不能不答,更不能對家裡人表現出絲毫情緒,否則麻煩可就大了。因此微微垂了眼簾,回道:“家父是延和十七年的舉人。”心裡拼命的擺手,拜託你啊皇帝大叔,不要到處亂施恩了。
“既為舉人,進入仕途也屬應該。”皇帝卻沒聽到她的心聲,沉吟道:“嗯……,就補一個七品的太常博士罷。”
太……、太常博士?玉儀欲哭無淚,大叔你要施恩,就補一個外省縣官好了,又弄到京城裡來做什麼?頓時感到大腦血壓上升,一片茫然。
羅熙年見她不對勁,忙道:“看把你高興的,快謝恩。”
“謝……皇上恩典。”玉儀機械的叩拜了下去,藉著俯地的功夫,快速的讓自己靜了靜心,抬起頭時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辦?怎麼辦?好像沒有法子拒絕啊!
如今皇帝登基不久,正需要魯國公府、豫康公主府等公卿權貴的支援,…………畢竟兄終弟及在本朝並不名正言順,有時候輿論的力量也不可忽視。至於七品的太常寺博士,估計皇帝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不過是費一丁點兒俸祿,能夠有施恩臣子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了。
或許在皇帝看來,自己這位魯國公府的六夫人,沒有孃家支援,於是施恩一把,不僅孔家的人要感激莫名,同時也給了魯國公府和豫康公主府一個面子。至於自己的祖父在前朝罷免了官職,按理說後世子孫不宜進仕,哼……,誰會這麼不識趣的提起?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兒。
…………他卻不知,一片好心卻辦了壞事。
玉儀茫然的謝了恩,精神恍惚的被送回了後宮,中秋宴已經準備開始,內侍宮女們正在忙著引導,好讓各位外命婦一一入座。
外命婦們基本還是一家人挨在一起,同一桌的人按身份高低入座。玉儀坐在了五夫人旁邊,左手邊是弘大奶奶,在宮裡吃飯本來就拘束,因為皇帝的意外恩典,更是吃得沒滋沒味兒的。
五夫人以為她是不習慣,小聲道:“少吃一點,過一會兒就回去了。”她原是想問一問皇帝說了什麼,到底不是那等輕浮的人,眼□邊貴婦雲集,忍了忍,打算還是等回了羅府再問,想來應該是好事吧。
不過還是時不時有視線往這邊飄,畢竟能被皇帝單獨召見,不說恩賞的內容,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啊。玉儀又是年紀最小的,也難怪那些外命婦門心裡不平衡,倒是四夫人一貫的淡定,好似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玉儀心事重重,根本就不會留意到這些,胃口也幾乎等於零。
不過一般這種宴席都是吃不飽的,各位貴婦們更是拼命的保持淑女風範,一律小口小口的,半天也沒吃下多少東西。
玉儀隨便吃了幾口,心下微微煩躁,捱時間等著宴席散場。
吃完飯,有半個時辰的自由活動時間。
那些跟宮裡的貴人有交情的,自然要趁機去拜訪一番。當然了,這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那還得看妃嬪娘娘們的心情,一般都是早聯絡好了,內宮的人派人來請,能有機會被請走的人,都被眾人投以豔羨的眼光。
四夫人就被一位梳雙丫髻的宮人喚走了,卻沒有帶上弘大奶奶。
五夫人看著御花園的花花草草,輕聲笑道:“咱們這位四嫂可真是攀的快,這就又攀上新的貴人了。”…………的確,皇帝登基還沒幾個月呢。
不過玉儀今兒沒心思管別人,只盼著早點回去。
“玉丫頭。”豫康公主走了過來,又對五夫人笑了笑,“我還擔心玉丫頭落了單,看來倒是**心了。”
五夫人知道人家是有私密話要說,寒暄了兩句,便道:“我去瞧瞧鎮南王妃,平日裡也難得一見,今兒正好得空說說話。”
豫康公主領著玉儀到了一處角落,問道:“你前些日子不是病了,現今覺得好些沒有?”仔細打量了一番,放了些心。
玉儀擔心顧家還沒安寧,一直都還沒有去公主府,外祖母派人來問時,只說是自己染了病,別的只有等以後當面再說。現今見外祖母問起來,勉力微笑到:“我年紀輕輕的,休養幾天也就好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