愜意猶如晨早舞槍一般,招式行雲流水的施展開來。
長槍本就是最適合群戰之兵器。這一刻的墨言,仿若回到前世少時天水之濱的慷慨一戰。只是那制勝的槍意中,多了一份殺機。
墨言的槍舞得似乎很慢,幾乎每個人都能夠看清他的槍招。可詭異的是與他交手的元宗,甚至是齊天,都在他的攻擊下顯得頗為慌亂無章。
“武之一道,貴精而不滯,又貴於靜也。心且靜,則不妄動,處之泰然,虛實相交,方能變幻莫測,防不勝防。進則銳,退則速。勢險則避,氣短則抑。不動則如山,動則如雷霆萬鈞。”墨言的話清晰地在墨家上下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除了墨仲然一脈。
此時此刻,包括惠武蘭,誰都沒有心思再去細想為何酣戰中的墨言怎的還有如此閒情逸致傳授武道精要。尤其是高階的武者,均如痴如醉,看著那一槍一式一人,陷入了深深的領悟之中。以至於場中直轉而下的形勢,也被眾人拋諸腦後。
小血兒的戰鬥極為野蠻血腥,以力抗力,以強制強。洪荒血狼王,最享受的便是這種幾近殘忍的博弈廝殺。一隻又一隻的元獸被撕得粉碎,甚至有些元獸被小血兒直接吸乾了精血鮮肉化為一張皮囊。紅光閃耀之處,披靡無敵。
叮的一聲聲響,墨家人終於回過神來,而墨言的槍勢亦變了,槍舞風隨勢沖天。
每一槍刺入的,毫釐無差都在同一個位置,槍尖藍芒點點,寒星爍爍。
槍入,血雨漫天,別說死無全屍,連骨碎都不見一塊。
未曾戰死的人身上澆灌著越來越多同伴的鮮血碎肉,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將這些元宗武者一步步逼至瘋魔的邊緣。瀕臨死亡的恐懼,可預見死狀的淒厲,竟讓最後倖存的兩名元宗武者將自己的兵器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齊天終於慌了。尖嘯一聲,竟轉身欲逃而去。
墨言眼神一凜,長槍如影隨形。
就在刺入齊天身上時一股無可匹敵的強悍之力與他的槍勢相撞,生生將齊天整個人扯離槍尖數分。原本應該落在心口處的槍尖刺入了齊天的右肩。
墨言持槍而立,眼中厲色盡顯。
前方站著四人,其中便有蘭澤圖,耀北辰,還有兩名中年容貌的男子。
無一例外,竟全是元皇之巔。
惠武蘭身形一晃,出現在墨言身邊,冷聲道:“墨家恩怨,與諸位何關?落九天,蘭澤圖,刑題,還有這位小友,為何要妄加插手?”
除了耀北辰輕笑一聲,餘下三人都一臉冷寂,並不言語。
蘭澤圖急急出關,天星元皇落九天便攜耀北辰親臨,蘭澤圖更是叫上了自己多年的老友刑題匆匆趕來。這番阻攔,對蘭澤圖和刑題來說,不為恩怨利益,而為了屬於元皇的尊嚴傲氣。
若然讓墨言連殺兩名元皇,這個天下的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身為元皇的少數人將如何自處,若然他們的性命亦如螻蟻般覆手可滅?所以對墨言,就算聯手起來,也要抑下他的囂張氣焰。
這個道理,在場很多人都懂,但卻沒有人明說。
墨言突然一笑,身子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只聽到齊天慘叫一聲,身子驀地出現在墨家城牆前,雙目圓瞪,四肢頭顱緩緩分開,落在地面上,依舊是完整的軀體。只是一個堂堂的元皇冰涼的屍首四分五裂躺在地面上,給人的感覺,卻越發的寒冽入骨。
墨言出現在墨仲御的身側,衣衫清淨如初,銀髮不曾亂了分毫,溫和一笑:“我說過的,自行了斷,可保全屍。誰來了都不會改變。”
落九天一干人臉色鐵青。
作者有話要說:此間大戰告一段落,醞釀還有酥酥的出現的最後一場戰鬥,還有回到前世的團聚,希望在幾章內完成。
深感信心不足,這段時間焦慮重重,一直頗感力有不逮。
幸得兄弟姐妹們一路安撫支援,此乃寫文之一大幸事!
千言萬語在一躬!多謝!
境九十六
四大元皇不忿之餘同樣驚疑不定。他們以四人圍守之勢將齊天救下,這樣的陣容,絕對曠古絕今。墨言就算對齊天恨得咬牙切齒,在四大元皇聯手的面前,他們私以為,自然是還是要打落牙齒往裡吞,暫時作罷。
然而事實卻與他們所預料的截然不同。墨言的狠辣和修為都是他們所始料不及的。
他們直至此時依舊無法解釋墨言如何從他們四人的圍守之中將齊天搶擄到那百米之遙的城牆上。他們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