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漸地開始暗了。少女抬頭看去,西方天際,十輪太陽,在一片漆黑的烏雲之中,開始緩緩降落。
在烏雲的邊緣是被映徹的金黃,這一抹金黃色在漫天的濃黑之中,分外的醒目。
那一片烏雲濃厚逼人,讓少女想起了一句話:“黑雲壓城城欲摧!”
少女隨手拋棄掉手裡的長刀,然後輕輕在路邊找了一塊青石坐下。
在她柔美的手指間,有一本已經發黃的日記本,上面的字型清秀娟麗,卻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淒涼:
“蘇鬱,我們的初次相遇,難道真的是在一千年之前麼,可是每當我閉上雙眼,我卻總是可以看見你陽光的笑臉……
於是想起向日葵,沉默的痛著的金色,乾淨的藍天下,被那金色刺痛,我的心無端的難過。葵花的沉默,不是因為它不夠執著,而是因為它心中的絕望與思念一樣,永遠無法完結——
有些事已經被刻進了記憶,沒有什麼可以抹去。我愛過你,蘇鬱,而這,將是永遠……”
這個女子就是梁雪了。
這一個發黃的記事本,是在第一次進入培訓基地的時候,梁雪寫下的話,那個時候,兩人相遇還不過是二十年,而現在卻已經變成了千年。
梁雪還記得當初兩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你在遠方尋找夢想,點起燭火,如歲月般昏黃。我早已忘記你的模樣,流年往事,亦讓人痴狂如傷。”
可是,有一些人,已經被雕刻在了靈魂裡面,就算想不起他的模樣,就算永遠不再見到他,思念也會如影隨形,永遠無法驅除……
梁雪還記的當初的那個夜晚,她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遇見了一個被瘋狗咬傷的男子。
在莫名其妙的情形下,她救了他。
或許是她救得,或許也不是。總是,兩個人有了第一次的相見。
第二天,末日降臨了,喪屍也來了。梁雪看見這些東西,忽然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心中有恐懼,有掙扎,不過最後卻也想開了。當死亡真正來到的時候,她發現,死其實並不是如此的可怕。
因此,她不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地板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安安靜靜地什麼都不做,是她一直很喜歡的一件事。
人類真的這麼完了麼?梁雪有些忍不住去想這件事,可是她想的也不是很多。
她想的更多是家裡的事情。
梁雪是跟著外公外婆長大的,在她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一直不在她的身邊。
所以在梁雪小的時候,對父母並沒有什麼概念。
在梁雪的印象中,有一對男女每年總會來一次外公外婆家。聽人說,那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有時候,梁雪就躲在簾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