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忽然撲進蘇鬱的手臂裡，嚎啕大哭起來，搞得蘇鬱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蘇鬱還以為她是因為第一次開槍而害怕，所以安慰道：“別怕，你做的很好啊。比我的槍法準多了！”

蘇鬱說的實話，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在那樣密集的距離下，在那樣小的年紀，在第一次射擊的條件下，能夠連開五槍而且沒有一槍失去準頭，這如果不是運氣好的極點，就是天賦可怕的極點。

換了是蘇鬱，是絕對不敢開槍的。

蘇薔不過七八歲，卻能果斷地扣動了扳機，讓蘇鬱實在有些無語，也有些後怕，同時也慶幸自己還好沒有被誤傷，不然，結果就……

蘇薔哭了一陣子，才抽抽噎噎地道：“姐姐和大哥哥死了！”

什麼？蘇鬱一下子驚呆了，身子晃了一晃，幾乎要從樹上掉下去！

許褚和林菲菲？

這句話讓蘇鬱全身的血液瞬間倒流，腦子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呆滯在了那裡！

過了良久，蘇鬱才被蘇薔的哭聲驚醒，焦急地道：“許褚怎麼會死？林菲菲呢？”

蘇鬱的臉色開始猙獰起來，語氣也有些嚇人，蘇薔似乎被嚇住了，不再哭了，呆呆地看著蘇鬱，怯怯地道：“你沒事吧？”

蘇鬱怎麼可能沒事？

蘇鬱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卻有些不聽使喚。他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又緩緩撥出，如此往復，到了第三次呼吸的時候，蘇鬱終於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蘇薔那張淚眼婆娑的小臉，蘇鬱的心不可抑止的抽搐了下，輕輕地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勉強笑道：“發生什麼事了？不要怕，勇敢些，告訴哥哥。”

隨著蘇薔斷斷續續的敘述，蘇鬱的心再次憤怒起來。蘇薔被人打暈，等她醒來後，已經看不見許褚和林菲菲了。

那個打暈她的人的相貌，蘇薔記得很清楚。蘇鬱一聽她的描述就知道是誰下的手，於龍飛手下的零號！

“估計是你們不小心走散了，他們不會死的。”蘇鬱說道。

“姐姐和大哥哥的氣味不見了，而那些人的氣味還在！”蘇薔說著，淚珠又滾了下來。

蘇鬱一邊輕輕為她擦去淚珠，一邊問道：“什麼氣味？”

蘇薔呆了呆，才接著道：“那邊有一條小河，姐姐和大哥哥就是在那裡消失了，而那些人還在那裡？”

“你怎麼知道的？”蘇鬱心中一動，追問道。

“我可以聞得到，我可以聞得到的！”蘇薔道。

“你能聞到所有的事情？”蘇鬱問道，“為什麼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只有我想聞的時候，我才能聞道。聞太多的東西，會讓我頭疼！”蘇薔低下頭，聲音低不可聞。

“那麼現在，可以帶我去你說的那條小河麼？”蘇鬱道。

蘇薔點點頭，又禁不住看了一下地上的野狼。

“不用管它們，我們從樹上過去！”蘇鬱說道，聲音開始有了一些冰冷。如果，那些軍人還在那裡，蘇鬱一定會給他們送一份大禮！

蘇鬱愛過，也恨過，可是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強烈的殺人衝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末日的來臨，激發了蘇鬱的殺機。

叢林法則：學會殺戮，才能生存下去！

此時的蘇鬱，心中一萬個後悔當初讓宋世德放了這些人！

順著蘇薔指引的方向，蘇鬱快速地從一顆樹上挪到另外一顆樹上。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終於在蘇鬱聽到流水聲的時候，十幾頭野狼呼嘯著竄了出去。

驚怒的喊聲，槍聲，野狼的慘叫聲，頓時傳入了耳中。蘇鬱絲毫不為所動，冷冷地注視著前方的空地。

河岸上有一塊空地，十一個人正與野狼浴血搏殺，惟獨少了那個斷臂軍官。

蘇鬱的目光越過混戰的場面，搜尋著周圍的地面，最後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具屍體，他的前胸插著一把巨大的砍刀，正是許褚的那一把。

蘇鬱的目光忽然定住了，於龍飛的屍體邊上，擺放著一張大弓，一支95式5。8毫米自動步槍，槍身上還掛著一絲布條！

蘇鬱一眼就已經認出，布條是從林菲菲的衣衫上撕下來的！

蘇鬱緊緊地攥緊了拳頭，靜靜地潛伏在茂密的樹枝中間！蘇薔說的是對的，許褚和林菲菲已經死了，而且死的很屈辱！

蘇鬱閉上眼睛，心內反反覆覆地告訴自己，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

野狼的數目很快減少，最後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