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琴發現了她的異樣,伸手一把抱入懷中,輕輕撫摸那烏黑飄逸的秀髮,輕聲安慰:“汐汐,別怕!姐姐在這兒,沒人敢傷害我家妹子。乖,別看那邊。”
“主、主公,奴家觀那人甚是辛苦,可否請那位大哥解除其疾,明汐願勸他歸降,”雖然躲在姐姐懷抱中看不見那張因扭曲而恐怖的面孔,可是安靜地大堂還是將那人著力摩擦而發出的聲音傳進自己耳朵,氾濫的愛心使得她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
倘若是旁人求情鄧國民絕對不加理會,偏偏是有好感的姑娘提出的要求,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眼前兩人雖算不得有多麼親密,在他來說已經是遲早的事兒罷了,夏明汐那不忍夾雜傷感的眼神,頓時將他融化了,不但不生氣甚至暗贊:“果然是個善良的姑娘。”
“假如是鮑宇來求情,鄧國民絕對會暴跳如雷,盛怒之下將蔣文龍賜予他做男寵都有可能,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那就有樂子看了,”白毛惡毒的想到,哧溜……
“姑且讓你試試吧,”考慮片刻覺得能收復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畢竟能夠在這裡混成他那樣算得上是個人物。
“那請鞏大哥施術,”有些畏懼地往向一直憨笑著杵在不遠處的鞏遇,不禁暗暗心驚,同時又僥倖昨日自家姐姐沒有真正惹惱端坐之人,別的就不說了,單單獨此一人足矣。
再次慢吞吞地走到蔣文龍面前,還是那無害的微笑,此刻在蔣文龍的眼裡,即使千萬人跟他說,眼前之人是好人,也不再當做一回事兒,看到這張敦厚的笑臉周身一陣發寒,暗惱當初自己沒有探聽清楚虛實,假使他知道這個無名不起眼的山寨住著這麼一般變態,哪怕去搶劫王國的輜重軍隊,也不願意來招惹他們,更不要說這裡的“大王”還是個刀槍不入的“妖人”,責怪自己貪心的同時,又狐疑最近惹惱了那路神仙,讓自己走如此背運。
“啪!”
大堂響起一聲響亮的耳光,接著傳來蔣文龍如釋重負地喘氣聲:“呼……”
扇完之後,鞏遇收手,再次笑嘻嘻地提醒道:“我是好人吧?!”
“…………”
李雪琴此刻也是暗自震驚,如此手段豈不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置人於死地,回想自己那番表現,若由此人出手,再看看蔣文龍的慘狀,額頭不禁冒出一層細汗。
說來真怪,往昔要是有人敢向他甩嘴巴子,非被他剝了皮不可,如今這個又重又痛的耳光,蔣文龍不但生不起氣來,相反還帶著一絲感激,因為臉部那既癢又麻的感覺消失了,只剩下被打後淡淡的火辣、隱隱作痛。
夏明汐泛著淚花輕移蓮步從袖中牽扯出絲帕走至他身前,心疼地擦拭臉頰處因破皮而流出的鮮血,“疼嗎?”
蔣文龍原本扭曲的面孔一僵,赤紅的眼睛亦不再冒精光,柔和的瞟了她一眼,暫緩了急切地呼吸。
“如今汝已走投無路,屬下降地降逃地逃,吾觀主公為俊傑,想必先生比奴家體會更深,眼下丟了性命委實可惜,即使不在乎自家安危,焉能不管汝之家小乎?”
“吾家必無倖存矣!”以己度人,倘若是自己佔了別人寨子,收編其手下,必定斬草除根不留後患,而且絕對不會花心思去勸降原勢力的頭領,其餘人皆可降唯獨領頭者例外,三國裡東吳君王同孔明奏對已經完全說明了一切,雖然他蔣文龍不知道有這檔子事兒,可他明白你把別人基業佔了,就是封他個二寨主人家也心裡不願意,這些原本就是人家的,所以按照這個邏輯來說,誤認為自己家小肯定已經不能倖免了。
“你家妻妾子女安全的很,我們又不像你,當個土匪、山賊搶了財物就行啦,你們倒好還玩殺人毀家這麼無恥地勾當,”鄧國民惱怒的駁斥,看見夏明汐對他這麼溫柔心下火起起身大喝。不過,他說地也是實情,要不然當初就不會饒了劉曉龍這位另類的山賊了。
“恐汝誑某,待見過家小,再議不遲,”明顯不相信這些“同行”有這麼好心,所以才提出要見過之後,才答應配合,這有點像鄧國民世界那些網蟲般,他們信奉——無圖無真相之五字真言。
…………
“吾此番前來是受企石王國千總蔣權所託,捉拿違亂軍紀在逃之要犯,共十四人眾,想必就是爾等無疑了,否則某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夠逃過軍中拿人,”在見過自己妻妾家小後,蔣文龍才開口說話。
“蔣權?千總?是了、是了,此人必為蘇初見之上司,那沈校尉想必為推脫,命其來拿以避平北將軍問責,”孫沛略一思考,便猜出其中原委。
“據歸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