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欺騙了自己,來時分明說的清楚,這是一幫山賊一個衝鋒就能解決,還可能不需自己攻擊光嚇就能讓他們乖乖投降,以為這次又是將軍們好心帶大家出來賺外快,那成想碰到了塊硬骨頭,看這架勢和手段與正規軍一點差別都沒有,相反這些人還好像知道有人來攻一般,準備的那麼充足,反而是他們這些驕兵悍將以為是次愉快地行軍,事前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包括自家大人也從未下令準備攻城輜重,這可倒好完全要靠著兄弟們的人命去拼。
不說進攻方將士們是如何想地,回頭看營寨內防守者其實也不好過,雖然事前按照行軍規範做了一些準備,可面對如此多的來犯之敵壓力不可謂不大,加上營牆是用木頭搭建而成,敵人也使用了大量的火箭,人家不求傷敵只求燒了營牆,如今已經有多處地方起火,要不是樹木為新伐之材不易燃燒,加上準備了大量的塵土一旦起火就撒土,或者倒下鍋裡已經沸騰的開水,此刻敵人就已經攻破了營牆了,一旦待敵人湧入縱是自己這些人再能耐也難逃被俘被殺之厄。
雖然目前手下這幫人暫時沒有顯露出怯意,李雪琴知道這不是自己有多大魅力或者其它什麼,主要還是這些人對鄧國民的盲目崇拜所致,軍中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山賊出身,她深知攔道劫財時打打太平拳這些人倒是不缺勇武狠辣,真正碰到慘烈的對拼絕對不能夠持久堅持,此刻還是憑藉營牆之便且還是剛剛碰到少許的短兵相接,若是……她不敢想象下去。
不說別人如何單說李雪琴自己,常自詡經歷過大陣仗的她此時也不禁心裡打鼓,以往所謂大場面不過就是和往來商旅聘請的護衛以及同行之間血拼,而且多數還是自己這邊人數佔優的情況下才動手,即使有幾次和自己實力相當的人大打出手,也是憑藉自家妹子的計謀取巧戰勝或者握手言和罷了,哪能和現今這般大規模的死磕相比,山賊的腦袋裡永遠都是打得贏就打幹不過就跑的理念,不說此番來敵人數光已經可數的就是己方的數倍,在黑幕中還不知隱藏著多少這些悍不畏死地敵人。
作為女性說不怕血腥那是假的,先前搶劫之時也不過是恐嚇獵物而已,即使殺人也不過數十人,如今眼前一片鮮血內臟到處可見,她才知道原來早先都是自己坐進觀天自以為是,男人的世界裡所謂戰爭遠遠不是自己可以想象那般簡單,此刻不禁希望有個肩膀能夠依靠,哪怕是給她一句安慰也好,腦海中出現由開始模糊的魁梧身影漸漸清晰地變成了鄧國民的相貌,當時嚇了一跳暗啐自己不知羞恥,甚至是怪自己沒有品味,“我居然會想到如此粗俗的魯男子,何況他還明顯對汐汐有意,我這是怎麼了……”
“大人敵人攻上來了,請下走道安全處指揮,此地有我們這些老爺們就行了,”不遠處的百夫長打斷了她的遐思,急切地大呼道。
“這是什麼話?作為指揮官必須在第一線指揮戰鬥,難道你忘了當日主公訓言,我怎麼又提起他……”
“可是你的安全!”
“行了別再說了,趕緊想法殺敵才是,看這些敵人的架勢一旦被其攻破,我等皆不可倖免。”
百夫長見她說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堅持,轉頭帶領幾名親兵往右邊已經短兵相接出跑去,“兄弟們,李大人親自督戰,不可墜了我等男兒風采給我殺啊!殺啊!”
冷兵器戰爭最殘酷地一面終於上演,只見手臂、胳膊、頭顱、眼睛,總之內臟、五官、四肢皆滿頭橫飛,到處都出現因負傷而哀嚎之人,即使如此戰爭這臺絞肉機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男人們被鮮血染紅了全身也洗紅了眼睛,此刻戰鬥雙方和野獸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手上握著武器,而野獸只靠自己的利爪傷敵,人類把劍、怒、刀……等等所有一切能夠致人性命地東西都用來殺死同類,這就是戰爭。
戰鬥一直持續到半夜,雖然營牆處處有損傷不過勉強算是頂住了,至此敵人的攻擊暫緩,李雪琴下令各百夫長彙報傷亡情況,經統計她手上可用之人已經不足五百了,加上夏明汐帶領的商隊人員以及後勤人員也只能勉強湊夠七百之數,可謂傷亡慘重。
反觀蔣權一方也是因為發現自己這邊銳氣已挫,需讓將士們歇息片刻才能恢復氣勢,故而下令暫緩攻勢,只維持一定數量的軍隊騷擾性的進攻就行,並且還是以輪盤進攻的形式執行,也就是說他沒打算讓李雪琴有喘息之機,自己這邊卻可以埋鍋做飯輪流進攻,如此情況下他有信心明日午時解決掉所有戰鬥。
當他把這個決定告訴其餘四位千總時,讓原本因為傷亡慘重地他們臉色稍緩,當時即使這樣也不能壓下他們的惱怒,“蔣大人,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