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十八幢樓,其中十六幢南北向,七層高,每層兩偏兩獨,餘下的兩幢樓因為地方不夠,所以橫了過來,變做東西方向。似乎修建的時候有補償方向太差的原因,所以這兩幢樓雖然也是七層,但每層只有兩戶,一左一右,正好偏單連上一個獨單,兩偏兩獨變成了兩個三室,每個單元的居住面積都有六十多米,這在老樓裡算是相當大的了,要知道老三室小的甚至有四十米以內的房型,住起來還不如普通偏單敞亮。
劉建聲慶幸自己的運氣好,不僅在這末世裡找到了安全的避難所,而且這個避難所的面積還不小,劉建聲也是個知足的人,能有這麼大的地方棲身,他已經很滿意了。
劉建聲總覺得自己這個名字起的有點老,其實他今年才二十七歲,兩年前考進城管,雖然這個工作似乎有些爭議,但他還是工作的很認真,最少一開始是這樣。去年又經過母親介紹,劉建聲處了一個物件,雖然對方家庭也一般,人也很普通,不過劉建聲卻覺得很適合自己,本來他自己也是個普通人,生活在底層,哪可能有太多的要求?再說了,就算有美女倒追,你也得有能力養活人家,也得有能力看的住人家,不是麼?
至於婚房,兩家老人也都很開通,每家原本都有個偏單公房,手裡的錢絕對供不起商品房,所以老人們一商量,尋了個解決辦法,四個老人住一個偏單,空出的那個正好給孩子做新房,既省錢,老人之間也有個照應。反正都退休了,孩子一結婚,家裡就剩下兩個人,住偏單根本就是浪費。
工作,婚姻,住房,似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雖然遠稱不上完美,可也都算解決了,劉建聲覺得自己過的還不錯,閒暇之餘還能陪未來老婆或者父母一起玩玩,有滋有味。
可就在一切順利的時候,末世降臨了。
劉建聲和絕大多數的人一樣,不知道這場危機從何而來,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只有被動的接受這個末世,逃亡逃亡再逃亡,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還有自己妹妹的命。
劉麗不是劉建聲的親妹妹,他們兩個是叔伯關係,堂兄妹,不過兩人自小關係就很好,兩家住的也近,小學中學都在一間學校,雖然上了大學後,兩人的聯絡漸少,可卻出乎意料的工作到了一起。
劉建聲當城管並不怎麼意外,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妹妹也做了城管,要知道女城管可是少數中的少數,尤其還是出勤的。不過同事們之間的議論,再加上平時聽到的訊息,想來是為了加強城管隊伍的親和力,所以招了一批年輕女性,現在什麼都講究個形象,城管也不能免俗,或者說城管更需要一個好的對外的形象。
工作到了一起,劉建聲兄妹兩個的關係自然更加親密,而且做哥哥的理應照顧妹妹,所以平時執法的時候,劉建聲都是擋在妹妹的身前。劉建聲心裡明白,別看現在都講究文明執法,問題是就算你文明,對方也得同樣文明才行,敢佔道經營非法擾民的又有多少是好惹的主兒?真的膽小弱勢又有幾個敢違法違規?這是個很簡單的邏輯問題。
最少劉建聲一直這麼認為。
雖然按照劉建聲執法到現在的經驗來看,真動手的機會並不多,比如說某路段自發形成的早市晚市,就算佔了道路,城管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最多等到點了,開車過去轉一轉,大喇叭喊幾嗓子,讓這些人撤退,就跟敲鐘一樣,只要你聽話撤退,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這不是城管不作為,也不是那條馬路花錢修好之後就活該再被堵上,問題是攤販一旦形成規模就不好去管了,城管執法是有規則的,不是一般人以為的那麼隨意,要考慮政治影響,要隨機應變,一味硬幹已經被證明是不可取的,就算你把馬路全清出來還給老百姓一個順暢通行,人家回到家裡上網指不定還轉頭罵你執法野蠻,輿論一起來,上頭還要批評你不注意影響,輕則檢討,重了的丟飯碗。
所以疏堵結合,權衡輕重,照顧影響,於是現在的城管溫和許多,當然,隨之而來的結果就是被堵的路也越來越多,大有回到城管出現之前的趨勢,住馬路邊上的就倒黴了,光汽車喇叭就能煩死你。
雖然真正出手的機會不多,更不可能如有些人印象裡的城管形象一路掀攤子橫著走那麼胡扯,但實際上執法執法,終究還是有需要動用武力的時候,甚至城管沒動手,小販先行攻擊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年頭很多人的火氣都挺大的。所以劉建聲每一次都護在自己妹妹的身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甚至很多時候劉建聲覺得自己才是弱勢的一方,整天戰戰兢兢。
病毒爆發的那晚,劉建聲就和妹妹還有同事老張一起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