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道:“別那麼客氣,來,趕緊坐下。”
我把買的東西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道:“來得倉促,沒來得及挑選,只能略表心意了。”
老梁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客氣,誰讓你買這些東西的,和我用得著這麼虛頭吧腦的?”
我笑道:“反正我是帶來了,您不要就給扔了吧,總不能讓我再帶回去吧!”
看得出老梁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喝了口酒道:“小鄒啊,和你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咱們直奔主題。”
我心裡頓時狂跳起來,不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繼續大口吃著雞腿道:“您說,我聽著呢。”
老梁道:“雖然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中國人咱要講究知恩圖報,你救了我的命,馬阿姨一直和我嘮叨這件事情,當然主要也是覺得你這孩子品行周正,是個做事情的人。那時候我手裡沒權,沒法幫忙,但是現在可以了,所以我給你想了兩條路。一是把你拉到排程組長的位置,然後你慢慢爬,只要我在位,肯定想辦法讓你混上來。不過我們單位的編制你也知道,且不說你是否能混到我這位置,就是混到了年紀只怕也不小了,而且說實話也沒啥大實惠。”
說到這裡老梁頓了頓,盯著我道:“另外就是你自己辭職出單位,組建一個工程隊,我可以讓你承接到很多橋樑建設工程,你做這行的自己知道金橋銀路這個道理,工程承建合同我來籤,你去做,我給你驗收,行嗎?”
第二章 河裡面的深洞
我真沒一點含糊的,第二天就請假在家說服父母,將他們名下的兩套房子全部抵押了出去,透過銀行的關係貸了一筆款,立刻辭職。因為我已經從老梁那裡收到了訊息,知道新一批工程要在三天後競標,當下顧不得勞累,起早貪黑地用盡一切手段將需要的機器裝置準備齊了。工程隊這方面倒不需要我操心,人由老梁安排,在截止日期結束前幾個小時,我把剛列印好沒多久的競標材料交了上去。
我所掛靠的公司也是老梁找的關係,資質各方面都符合條件,否則就算我自己能註冊,至少資質這塊是不符合規定的,因為我沒有做過任何工程,是個白丁。
後面的一切自然不必細說,水到渠成,沒多久工程隊進入施工。當然這是個小工程,當然也是老梁“精心為我個人量身定做的”,畢竟咱這實力給個大的也抗不下來,一步步踏實幹起吧。
之後工程源源不斷,我也沒有虧待老梁,雙方的錢都是越賺越多,不過人不可能一輩子順風順水,這樣也確實不太公平。一天上午,我在家裡正睡懶覺,忽然大哥大響了,打電話的是我精挑細選的秘書,因為她的身體特徵總能讓我想到一個和水相近的成語,此時她的聲音有些慌亂道:“鄒總,出大事了。”
我一聽立刻腿就軟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因為我聯想到了當初老梁的遭遇,千萬別讓這事發生在我身上。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不希望出人命,因為這會讓我有種負罪感,心裡默唸了無數遍耶穌基督的名字,雖然我並沒拜過他老人家,但是這個時候我還是希望他能保佑我一次,才道:“怎麼了?”
秘書道:“樁子到現在打不下去,所以我想還是通知你一下。”
她這句話明顯和剛才的口氣不吻合,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惡作劇,總之我心裡立刻騰起了一團怒火。因為屁大的事,差點嚇死一個優秀的企業家。我掛了電話,起床洗漱,隨後開著車子到了施工現場。那是一條人造湖,因為本市正在大力發展東邊的某一塊區域,所以有領導提議,應該將此地原有的農家院特色徹底改造成清凌凌的水、險峻峻的山,配著藍天白雲那才有情趣,改造就要讓城市恢復大自然的原貌,這是大法。
領導的話當然就會有人執行,所以我接到了這條人工湖的工程。這個湖佔地4平方公里,最深水域約有3米,應該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了,而且特地從青海運來了真的海沙、鵝卵石。
我們早將巨坑挖好,水也放了進來,現在工程已進入收尾階段,就是修建一條石拱橋,襯托一下古色古香的氛圍,因為這是事先就設計好的,所以沒放水之前我們就打好了橋樁,但是放了水之後橋樁卻莫名其妙地塌了。按理說石材鋼筋我用的都是好料,沒道理被水泡泡就不成了,可是隊員潛下去打樁後卻發現河底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大洞,我們的橋樁設定點正好就在這個洞上面。
到了現場後我立刻找來工程人員詢問,他皺著眉頭道:“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洞原來就存在,只是我們沒有把它挖出來。橋墩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