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邊城忽然激動起來,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道:“你們這是在放屁,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當年參加對越自衛反擊戰時獲得的是怎樣的戰功,這些年為國家利益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汗,結果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被判國家的人,你們是不是瘋了,栽贓也得用個合適點的道理吧?”
那人展開手,表示自己沒有和趙邊城有任何方面的肢體接觸,道:“剛才該說的我都說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把握,但是動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甚至我現在就可以開啟車門讓你下去,你也是負責特殊任務的,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
我和王晨飛將趙邊城按回了椅子上,王晨飛望著他道:“小趙,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草率處置,別給對方找到對付我們的藉口,那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想要討回公道,咱們自己首先要冷靜,退一萬步說萬一真的被人栽贓陷害了,你們也不用擔心,所有責任由我來承擔。”
我剛要說話,王晨飛道:“行了,暫且先這樣吧,我老了,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你們還年輕,將來的路還長著呢。”
我心下黯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趙邊城卻大笑三聲道:“真是滑稽啊,前些日子,咱們還是有功於國家,有功於人民的大功臣,結果沒幾天這就成了階下囚,這人生真是豐富多彩,我真他媽的後悔自己是個人。”
他情緒有些失控,這點很讓人擔心,從性格分析,我們三人中一旦遇到危險,最容易走極端的就是趙邊城,因為首先他的行武經歷就讓他的性格帶有剛毅、果斷、甚至一定的殘忍性,而且多年的調查生涯更進一步的促進了他這種性格的完善,這種工作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的,對於人的壓迫,他具有比我們強的多的反抗能力,不過正是這種能力,也有可能將他進一步推向深淵,看他現在的行為,已經出現這方面的苗頭了。
王晨飛嘆了口氣道:“小趙,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其實我們都一樣,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總要面對,無論如何不能往極端上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時趙邊城的表情忽然又變的沮喪起來,沉默了很久,他嘆了口氣道:“王公,您放心,我不會讓小人得逞的。”
王晨飛點點頭道:“那樣最好了,我相信你們都是經得起考驗的同志。”
說話間車子進入了“對外合作處”的大院,裡面已經有五六個人等在那裡,其中有一個就是邵主任,不過趙邊城忽然坐直了身子,他聲音有些激動地道:“我的領導也來了,看來至少我們部門還是向著我的,只要有他們幫助,那就沒事。”
聽了這話我心裡也稍稍寬慰了一些,車子停好,我們下了車子,只見一個身著夾克衫的中年瘦子帶著兩個人向我們走了過來,趙邊城眼眶居然有些發紅道:“馬主任,我成國家叛徒了。”
瘦子面板略黑,帶著一副眼鏡,不過兩個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那種性格特別強勢的人,走到我們面前他聲音低沉的道:“這兩位是王公和鄒凱男同志吧?”
我們點了點頭,馬主任對趙邊城道:“你是問心無愧了?”
趙邊城道:“您還懷疑我嗎?就是死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馬主任點點頭,轉過身子對胖子道:“邵主任,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詳細的說法,趙邊城同志是經得起考驗的優秀幹部,他沒有倒在越南人的屠刀下,沒有倒在巨鯨裝置的陰謀裡,無論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年代,他都為國家的發展貢獻過不小的力量,如今你們部門隨便一句:威脅國家利益,就把這麼優秀的同志給逮捕了,你讓別人怎麼看待我們國家的司法程式。”
邵主任道:“老馬啊,你也不用太激動,這件事情不是我要這麼做的,你也很清楚我的許可權能到哪為止?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至於你說的這些問題,我想這並不能為成為他無罪的證據,當然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定罪,我只是打個比方。”
馬主任道:“我覺得你這個比喻很不合理,無罪就是無罪,他在前線就跟著我一起,小趙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說他叛國我首先不相信,你們信嗎?”
他問身邊的那兩人,他們也是趙邊城的同事,自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邵主任笑道:“老馬,我們這件事情都是透過合法手續辦理的,你個人的意見好像不能作為這件事情的主要判斷依據吧,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們的規矩嗎?”
馬主任道:“無論如何我不同意你們逮捕我的同志,如果他真的需要接受調查,那也可以,我們也有這方面的機構,趙邊城移交給我,我們來辦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