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到了青島車子已是風塵僕僕,一路上我心情都比較好,不過真的到了威海我情緒忽然緊張起來,畢竟來這裡的目的是要殺人的,而我並不想殺人。
巴博安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暗地裡對我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幫你來做。”
我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心裡也很矛盾,這是個罪大惡極的兇徒,總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巴博安沒說什麼,拍拍我的肩膀下了車,不過這次我們並沒有住賓館,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區裡,有一個年青人接應我們,他對我們的態度非常恭敬,就像個下人一樣,後來曹長峰說了我才知道,他是馭鯨人最底層的一種,也就是馭鯨人中的孤兒,對此我也非常吃驚,本來我以為馭鯨人已經統治了大海,不過看來對於自然界的爆發,任何生命都無法與之相抗衡,馭鯨人的孤兒數量比較龐大,因為海里死的馭鯨人非常多,數字驚人,不過這是馭鯨人最機密的事情,一般人不可能得到確切的數值。
死於海里的馭鯨人,至少都是戰士,身份還是比較尊崇的,不過一旦他們的後代成為孤兒,則會被統一收養,就像社會上的福利院,而這些基因其實非常優秀的孩子,就這麼被耽誤了,之後等他們碌碌無為的長大成人,會被整個族群看不起,會被安排做一些非常低階的工作,比方說在各地接待有任務的馭鯨人,或是完成一些馭鯨人和人類的生意專案,在馭鯨人這個族群裡,即使你做生意,獲取了大量的財富,仍舊會被別人看不起,被視為下等人,更不用說這種專門伺候人的馭鯨人了。
第六十二章 最後一個疑問
不過因為他特別謙恭的表情,還是讓我心生憐憫,畢竟還是個不大的孩子,像他這個年齡,其實還沒有到脫離家人的程度,而現在他卻管理著馭鯨人在青島購置的幾棟房產,雖然戶主是他,在外人眼中他是一個值得羨慕,擁有幾套房子的半大孩子,其實他只是每個月領取非常微薄的薪水,勉強夠維持生計的打工仔,只是這個打工仔不能辭職,不能對“老闆”用任何形勢進行抗議,一旦有此苗頭,那麼他很快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個孩子姓李,叫李有為,從目前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有為在哪裡,這只是一個卑微的生命,同樣,他以一種可憐的狀態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臉上有的是與他這個年紀不相匹配的謙恭,甚至可憐,相比較同命運的普通人,他的遭遇更加悲慘。
我這個人就是心軟,看到這樣可憐的孩子,對他儘量做到最大程度的尊重,不過曹長峰就不是這樣了,他經常呵斥這個小孩,並且讓他擦鞋子,甚至幫他捶腿,終於有一天我看不下去了,在曹長峰又很不客氣的訓斥他的時候,我儘量讓自己口氣平穩的道:“曹哥,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至於要發這麼大脾氣嗎?”
曹長峰道:“你可憐他,不是吧,他們這種人生出來就是服侍人的。”
我道:“怎麼能這麼說呢?他不是罪犯,只不過他的出生比較不幸,這本來就足夠可悲了,你們還這樣對他,實在太不公平。”
曹長峰笑道:“在馭鯨族就是這種規矩,他們活得沒有尊嚴,我們自然也不會給他尊嚴。”
說完這句話,曹長峰就出去辦自己的事情了,因為最近一直在蒐集葉天星的具體行蹤,所以還沒有到“辦事”的時候,所以我和巴博安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裡,等曹長峰出了門,我對巴博安道:“他這種做法實在不可取,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小孩呢。”
巴博安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什麼反應,嗯了一聲,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我端起茶來發現杯子裡沒水了,正要站起來倒水,李有為已經端著水瓶過來替我續上了,隨後他低著頭轉身要走,我叫住他道:“小李,你別忙了,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咱們聊聊。”
他輕聲道:“鄒叔有事情就說吧,我站著聽就行了。”
雖然我年紀也不大,但是比他要大十來歲,所以他稱呼我為“叔叔”,我道:“你沒必要總是這麼謙卑的和我們說話,大家身份都是一樣的,小小年紀應該有朝氣才是,自信一點可以嗎?”
沉默了一會兒,李有為道:“我去烤餅乾了。”
他這種性格的形成當然不是一兩天,想要改變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我道:“你想想我說的話,沒人看不起你,但是首先你自己要挺起胸膛做人。”
他沒說話直接進了廚房,巴博安道:“你是白費力氣,他這種身份,在馭鯨人中一輩子不會有翻身的機會,命中註定他就是一個傭人。”
我道:“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