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瑤沒想那麼多,準備點頭同意。
一旁的芳草卻是眼光閃了閃,開口笑著道:“鶯兒妹妹,你該不會是想躲懶吧?這四少爺剛好點,你就要回家,四少爺身邊可從來是你和燕兒秦媽媽服侍的,也不讓旁人插手,你這一回去,四少爺可怎麼辦?”
芳草這話說的是事實,嚴嫣把身邊三個人給了嚴陌,嚴陌就不愛讓外人服侍了。而秦媽媽幾個是負命過來的,自然事事上心,不假她人之手。
“芳草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想躲懶,只是長時間沒回家了,突然想回家裡看看。”
芳草上來抓著鶯兒的手,什麼親熱的拍了拍,“既然沒什麼急事,就緩緩再回吧。四少爺畢竟大病初癒,身邊可離不了人。難不成主子身體還沒你回家一趟重要,姐姐比你年長,教教你,什麼事兒都沒主子重要的。你等四少爺好些,到時候夫人心放下,你的心也能安穩,到時候夫人多給你幾日假,不是更美。”
鶯兒暗暗咬牙,深恨芳草的巧舌如簧,又氣惱自己為什麼不編個家中有人病了的話。可她家裡最近是沒來威遠侯府找她的,她也清楚編了幌子,到時候被芳草點破,夫人更是會惱了她。
她勉強一笑,“芳草姐姐說的有道理,倒是我考慮不當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下去好好當差。”
鶯兒僵硬的對沈奕瑤行了禮,便退下了。
走至門口時,聽到裡面沈奕瑤對芳草說:“芳草還是你細心妥帖……”
鶯兒心裡暗呸一口,匆匆往四少爺房裡而去。
鶯兒回去把事情一說,秦媽媽和燕兒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既然能拿這話把鶯兒堵回來,她們兩個去了自是也一樣,只是她們手裡也沒有其他可用的人,這可怎生是好!
嚴陌也沒有辦法,說白了他就是個六歲的小童,可能聰明瞭點,但畢竟所知有限。
正在這無計可施之際,突然有人來稟鎮國公府沈二夫人來了。
這沈二夫人是嚴陌和嚴嫣兩個的親二舅母,這可真是瞌睡碰到了枕頭。
二舅母若來,必定會來看他的,嚴陌這才心定,準備等會兒二舅母來了,定要求她說情放了姐姐。
殊不知沈二夫人所來,就是為了此事。
☆、第9章
當然,這話頭就要從嚴嫣那邊說起了。
那日,嚴嫣聽聞那婆子說自己娘發話要關她半月,雖是心中失望惱恨,但還是存了些希望的,說不定便是這婆子故意誑她。可是連著被關了幾日,外面都是不聞不問的,只是每日那婆子送來一罐水並兩個饅頭,嚴嫣才終於認清這項事實。
心中的難受與憋屈自是不必說,無處可坐無處可睡,每晚都是身處黑暗之中,再加上吃不好穿不好,身上味道也不甚好聞,對從小養尊處優的嚴嫣來說,簡直就是極刑。
幸好她素來堅強,又性烈如火,更有滿腔的憤怒憋屈等等夾雜的情緒撐著,精神也沒有萎靡下去。
又是一天夜裡。
連著在黑暗中度過了幾日,嚴嫣現在也是習慣了,雖說還是會有怕,但沒有之前剛來那般強烈。
突然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著嚴嫣便聽到了蕙孃的輕喚聲。
“三姑娘,三姑娘……”
“蕙姨,是你嗎?”
“三姑娘是我,梅香和梅雪說你被關了,這兩日實在放不下心,我便瞅著半夜過來看看你。你還好麼?”
外面的蕙娘,說著說著語氣便顫抖起來。
連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夫人就怎麼忍心,怎麼那麼傻!
嚴嫣靠坐在門上,低聲道:“我很好,回去和她們說,別擔心。”
外面是良久的沉寂。
過了會兒,蕙娘細小的聲音才又響起:“三姑娘這會兒就我們兩個,你、你就別逞強了,我這兩日在府中打探過,這小佛堂連成年男子呆上幾日都會叫苦連天,更何況是你。”
淚水順著嚴嫣的臉,不自覺滑落了下來。
她想笑,又想哭。
“以往總覺得娘是疼我的,雖說她總是愛訓我,但她的心是疼我的。可為什麼,這種信心越來越不確定了呢?”
這聲音很細碎,近乎喃喃,蕙娘卻是聽了個清楚。
“三姑娘,你別多想,夫人她是疼你的。”這個時候,蕙娘除了說這,也不知該說什麼。
“是的,她是疼我的,卻從來不信我說的話,不信事實,只信她認為可以信的。我一直認為,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