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不愉了。
“老夫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阿嫣還不到?”
“這……”老夫人對旁邊丫鬟命道:“去看看怎麼回事,怎麼三姑娘還沒來?”
又坐了一會兒,趙媽媽回來了,附在老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老夫人的臉頓時宛若調色盤一般不斷變色,過了好半響,才面朝沈二夫人。
她略有些為難的笑了笑,道:“讓沈二夫人見笑了,出了點小岔子。前些時候,阿嫣和瑤兒鬧了矛盾,瑤兒大怒之下便把阿嫣關了起來。老身本是說,做主把阿嫣放出來,讓她隨你去鎮國公府,免得母女兩個越鬧越僵,誰知瑤兒脾氣來了居然不許,你看這……”
沈二夫人眼神灼灼,笑容滿臉。聽到這話,她大驚道:“是嗎?阿嫣到底犯了什麼錯,小妹居然這般動了真格。”
老夫人遮掩笑笑,“也沒什麼,就是母女兩個鬧了脾氣。瑤兒本是說要關阿嫣半月的,這時候還沒到,她說要等時候到了再放阿嫣出來,說親家家裡歷來就是這麼教育晚輩的,我這個當婆婆的也不好說什麼。要不這樣吧,老身再勸勸瑤兒,過兩日便將阿嫣送到鎮國公府去?”
沈二夫人常年與各府的貴婦們交際,自是清楚這些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秉性。雖說沈奕瑤出嫁之後,便很少回孃家去,但沈二夫人還是瞭解這個小妹的秉性的,她歷來疼愛阿嫣,怎麼可能硬壓著不放人。更何況沈家教育晚輩是規矩苛刻,但那頂多只是針對男性後輩而言,對女孩兒卻是從不會如此的。外人不知曉,可不代表內里人也不知曉的。
所以這老婆子在睜眼說瞎話,並且說得道行十分高。話裡的意思十分多,即把關阿嫣之事撇了開,完全推到了小妹身上,還拿沈家的規矩壓人,寄望讓她知道這些,不再多做糾纏,又把話說得極為光堂並帶了送客之意。
換成一般人,自是順水推舟離去了。
可沈二夫人是什麼人?
那是連鎮國公都讚道的兒媳婦,又領著公爹命而來,甚至還從中看出了許多貓膩,怎可讓她們如願?
更何況沈二夫人也不知傻子,她來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了,作為小姑的沈奕瑤一直未到,這又是一處貓膩。
沈奕瑤未到是有原因的,裴姨娘見事情不妙便吩咐了人去絆住她。說的又是那日被嚴嫣打入水中病得比較嚴重那幾個下人之事,沈奕瑤必然一時走不脫,而嚴老夫人這裡只要能將沈二夫人趕緊送走便好,也給她們一些緩手的空當。
可惜要讓她們失望了——
沈二夫人做出滿臉心疼之意,急道:“小妹怎麼如此糊塗!阿嫣才多大,又歷來聰明伶俐,公婆疼愛的不得了,怎麼就犟在這裡了?這可讓我回去如何和婆婆交代,說實話吧,婆婆定然會心疼得夜不能寐。不行不行,今日還是得把小阿嫣帶回去,阿嫣被關在哪裡?我去把人帶走,小妹定然不會說什麼!”
說完,沈二夫人便站了起身,一副讓人帶路的樣子。
老夫人坐在那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夫人,麻煩找個下人幫忙帶路可否?”
她能說不行嗎?
剛才忙著跑來跑去的趙媽媽,只得上前帶路,還得笑著,只是那笑僵硬極了。
……
嚴嫣固執的坐在那裡,也沒人敢動她。
趙媽媽走後,過了一會兒回來,便領著人都離開了,那扇門再次被關上鎖住。
嚴嫣心裡有點急,難不成二舅母被祖母忽悠走了?
不會不會,二舅母那般精明,蕙娘又是大半夜送信回去,定然不會那麼好打發。這麼想想,嚴嫣心定了下來,穩穩的抱膝坐在那裡。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了開。
“小阿嫣!”
只聽一聲驚呼,沈二夫人便衝上前去將嚴嫣抱住。
沈二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她心底已經有了些底,若不是實在困苦,阿嫣那麼倔強的性子,定然不會到要向外公求助的地步。可眼見了現實,她才知道真正情形是什麼樣的。
門一開啟,到處都是飛揚的灰塵。小小的阿嫣抱膝坐在地上,頭髮衣裳都亂糟糟的,哪裡還有往日眉眼飛揚肆意盎然的模樣。
這一切刺疼了沈二夫人的眼和心,讓她頓時怒不可遏起來。
沈家歷來女孩兒少,鎮國公膝下兩子一女,這唯一的女兒便是沈奕瑤。長子沈棟膝下三子,沒有女兒,次子沈鼎膝下兩子,也沒有女兒。
沒生個女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