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了起來,一口一個‘少爺不要攆我們’,又是下跪又是磕頭。
這時,董媽媽從門外走了進來,叉腰豎眉,“嚎什麼嚎,還有沒有點規矩!”眼神一使,鎮國公府來的那四個丫鬟便衝了上來,連拖帶拉並捂嘴的就把人拽了出去。
董媽媽跟了出去,在院子裡大聲訓斥道:“在主子跟前就敢嚎,誰給你們的這個膽子,都想挨板子不成?”
她在鎮國公府時便是管事的媽媽,平日裡□□慣下面的人,一番呵斥,自有威儀。
能被燕兒三個聯手便壓了下去的,自然也沒幾個厲害的。(有厲害的,都被嚴陌告狀攆走了。)被這般對待了一番,個個都嚇得不敢再吱聲。
見下面人都噤聲了,董媽媽又換了一張稍微和善的臉,道:“主子想讓誰服侍那是主子的事情,咱們奴婢們是不可多言的。既然主子下了令,大家也要認清現實。都別鬧,好好的和鶯兒去夫人那裡。夫人念著你們服侍少爺幾年,又不是犯錯被攆,又怎麼會虧待你們。難不成非要哭哭啼啼,鬧得主子們都心煩了,那樣能落好?”
都不是傻人,自然分得清好壞。難不成非要鬧成‘犯錯被攆’,或者鬧得主子心煩,生了厭惡?更何況夫人一向疼愛四少爺,以往那幾個刺頭不也是四少爺一說,夫人便把人換了嗎?奴才們哪能犟贏主子!
見這幾個人都變化了神色,董媽媽才示意鶯兒領她們走。
屋裡,燕兒眼睛發亮,一拍手,道:“少爺,真是解氣啊。”
坐在床上的嚴陌,仍是羞澀的笑著,也不說話。
***
“這鎮國公府實在是太過分了!”
都過去好一陣子了,嚴老夫人心中那團鬱氣還是沒消。再加上裴姨娘從凝香閣過來,添油加醋說了一番,更是讓她氣堵。
“這老的仗勢欺人,小的也仗勢欺人,日子還能過嗎?!”嚴老夫人對案几又是一拍,只聽几上茶盞果碟嘩啦啦直響。
“可不是!”裴姨娘抽泣道:“剛才侄女那會兒可被窘死了,夫人也不幫著說一句,任那三姑娘踩我,怎麼說我也是個長輩啊。”
“每次從那邊回來,她便作妖,都是那邊人挑唆的,狗仗人勢的小東西!”嚴老夫人並沒有覺得,罵自己孫女是狗,那她是什麼呢?
屋子裡靜得厲害,只剩下裴姨娘的啜泣聲。
“行了,你也別哭了,再熬段時間,霆兒上次捎信回來,說很快便有眉目了。”嚴老夫人說道。
裴姨娘眼睛一亮,湊近跟前,“表哥有把握嗎?要知道軍功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嚴老夫人得意一笑,“那沈棟可是霆兒的大舅哥,能不護著幫著他嗎?有在軍中經營幾代的沈家幫忙,無需擔憂。”
說出這話的她,似乎忘了剛才正是她在大罵鎮國公府仗勢欺人的。
“那就好,只盼表哥能得了軍功回來,光宗耀祖,延續榮光。”
☆、第26章
威遠侯府如今有三房人,與二房、三房嫡出不同,大房的嚴大爺並不是嚴老夫人親生的。
當年嚴老夫人婚後兩載不孕,好不容易有孕,又生了個女兒。當時真可謂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為了不讓婆婆藉口給夫君房裡添人,嚴老夫人便在身邊選了個老實的丫鬟開了臉抬了通房。
那通房運氣非常好,沒多久便有孕了,十月懷胎產下一男嗣,就是嚴大爺嚴郅了。因是‘我方’人士,加上那通房也是個聰明人,孩子生下來便主動抱給了嚴老夫人,嚴老夫人見此,也沒有動什麼去母留子的心。
畢竟,一來她不是不能生,二來大熙重嫡庶之分,一個庶出的怎麼也越不過她孩兒前面去,再加上這通房一家子都是嚴老夫人的陪房,身契都捏在她手裡,自然沒什麼可不放心的。
也許是嚴郅天生有那個帶子運,嚴老夫人養了他沒多久,便再度有孕。這次生下了一個男丁,便是嫡出的二子嚴霆。
生下嚴霆後,嚴老夫人並沒有將嚴郅丟在一旁,還是放在自己房裡養著。那時候上有公婆,左右還有妯娌姑姐,賢良淑德這是必須的。
跟著沒兩年,嚴老夫人再度有孕,這次還是男丁,便是嚴三爺嚴瞿。
養了這麼多年,畢竟是有感情的,嚴郅雖是庶出,但一直養在嚴老夫人屋裡。及至日後長大,也是先認嫡母,後才是姨娘,並且對自己姨娘也是不冷不熱的。
這讓嚴老夫人很滿意。
及至之後,公婆相繼去世,自己丈夫成了威遠侯。再到丈夫病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