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嫣攆走的那些人也不是沒酌量,那些個背後有人的都攆了,剩下的都是些平時本分的,原本在凝香閣裡就被那些狗仗人勢的人欺負著排擠著,如今雖有些拘謹,但見鎮國公府來的這些人規矩好人也和氣,便鬆了口氣。
嚴嫣交代梅香幾個先收拾她帶回來那兩大箱東西,挑揀了一些一看就是給嚴陌準備的,她帶著這些東西便去錦瑟院了。
嚴陌的住處在錦瑟院的一個小跨院裡,一排三間屋子加前後抱廈也夠嚴陌和服侍他的下人住了。又離錦瑟院的正房比較近,沈奕瑤想來看兒子也較為方便。
嚴嫣去的時候,嚴陌正在喝藥。
小小的他坐在酸枝木雕流雲錦鯉床,本是夏日裡,還蓋了一層薄被子,更顯得其瘦小。
嚴陌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而翹的睫毛,挺直的鼻樑,面板白得近乎透明,能清楚看到其下暗青色的血管。刨除滿面病色,與比同齡孩童瘦小的體格,其實嚴陌是一個長得非常俊秀可愛的男童。
一看嚴嫣來了,不光燕兒鶯兒秦媽媽滿臉高興,連嚴陌臉色也亮了。
“姐——”
嚴嫣坐到床沿,“阿陌,你好點了嗎?怎麼又在吃藥,不是說已經退熱了嗎?”最後這句話是問秦媽媽的。
“這藥是給四少爺補身子用的,田大夫說少爺這次落水元氣大傷得好好兒補補。”
嚴嫣緊皺著眉,摸了摸嚴陌的小手。這大夏日裡,屋裡沒放冰,嚴陌穿著夾衣蓋著薄被子,手也涼涼的。
“這藥日日喝著,也沒見什麼用。”她沉吟一下,道:“明日我讓人帶信給外公,讓外公幫忙找個太醫過來看看。”
嚴陌小弧度笑了一下,點點頭。
嚴陌是個非常乖巧的孩子,換著一般的幼童,日日吃那苦藥總會哭鬧。而他從小生下來身子便不好,吃藥比吃飯還多,卻是從來不會鬧。下人們服侍著省心,嚴嫣看著卻是心疼。
秦媽媽服侍著嚴陌喝完一小碗藥,又拿了帕子給他擦嘴。鶯兒端了一小碟蜜棗,讓嚴陌含了一個。嚴陌讓姐姐也吃,嚴嫣卻是搖頭。
“我從外公那裡帶了些下人回來,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