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拽也不走。有哪些本就不想走之人,見如此,更不願動了。
那來領人的管事婆子本是個厲害的,這會兒倒是裝起慫來,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拿那些人無法,要是再流點汗就更像了。
院子裡頓時一片混亂起來。
嚴嫣坐在屋內,眉心直跳,她從來不是個脾氣好的人,這會兒自然心情不會好。
當然,她也清楚這會兒不是鬧的時候,便命人叫管事婆子都把人領走,再鬧騰就直接扔出去。
可惜,她的動作沒旁人快,也沒別人手下人多。不知誰通知了裴姨娘並沈奕瑤兩人,裴姨娘‘伴’著沈奕瑤出現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裴姨娘皺著眉道。
她站在沈奕瑤左邊靠後的位置,把一個姨娘或者副手的姿態扮演的很好。
那管事婆子面色窘然,道:“回姨娘的話,三姑娘要把這些人退回去,這不……”
那邊打滾的一個婆子已經哭嚎起來了,“不是老婆子不願走,畢竟也是侍候了三姑娘一場,什麼話也不說便讓奴婢們走。奴婢們怎麼說也是威遠侯府的家生子,怎麼鎮國公府的奴才便比我們高貴嗎?來了便要攆人……”
一旁有丫鬟們附和。
“是啊,是啊……”
“求夫人和姨娘做主啊……”
沈奕瑤面色猶豫,裴姨娘在她身後遞了個眼色,那婆子的哭嚎聲更大了。
“這裡可是威遠侯府啊,怎麼能讓外來人欺負了我們自己人啊……”
鎮國公府來的那些下人們都心知肚明瞭,這擺明了是不想讓她們呆在這裡啊。不過畢竟訓練有素,她們也只是站在沒有出聲,屋裡站著的兩個婆子悄悄的瞄了下嚴嫣的臉色。
這出戏要說沒人主使,嚴嫣是絕對不信的。說不定便是老夫人或者裴姨娘見不慣鎮國公府喧賓奪主,使出來想把這些丫鬟婆子擠兌回去的主意。到時候人回去了,旁的也不會說,只會說下人不服管教鬧了矛盾,三姑娘護不住人。
這兩個從來喜歡使些這種迂迴的手段,也不知道累不累。
那兩人累不累不知道,倒是嚴嫣真相了。這事確實讓嚴老夫人極為不滿意,不過她是不會當著鎮國公府人面說什麼的,便暗裡交代了裴姨娘鬧了這麼一出。剛好凝香閣裡這些人也不想走,兩相一湊,正好!
未等有人進來傳話,嚴嫣唰一下站起來,步出門外,也沒去看沈奕瑤和裴姨娘,便走到那耍潑的婆子跟前。
“你不想走,是嗎?”
那婆子一愣,‘咚咚咚’就跪下磕起頭來,樣子極為可憐,“求三姑娘大恩大德,不要趕奴婢走……”
嚴嫣沒有理她,單手持鞭指著那群鬧事之人,望了過去。
“你們也不願走,是嗎?”
暗褐色的軟鞭蜿蜒曲折盤於嚴嫣手中,鞭子的手柄是以黑檀木所雕的蛇首,蛇口大張做噬人狀,蛇目鑲兩顆極紅極豔的紅寶,亮眼而奪目,更顯她纖手雪白如玉。
可沒人敢忽略那纖小的手,那次三姑娘拿鞭子打人,雖很多人沒親眼目睹,但也都聽了一耳朵,尤其有那唯恐天下不亂之人,暗中使人散播,更是人人盡知三姑娘兇名。
所以嚴嫣並不知曉,她這隨意的一舉動,其實已經嚇到了不少人,以為向來脾氣暴躁的三姑娘又要打人了。
並且打了還沒人賠,要知道上次四少爺落水那事,看似三姑娘被罰了,可她大鬧了一通,之後那些下人沒一個能落好。三姑娘前腳被接去鎮國公府,後面那些個人便被處置了。
撲通撲通,連著幾聲,又跪下幾個,其餘的也都跪了下來,本來扯著嗓門喊的,此時含著嗓音,抖索著嘴唇,“求三姑娘不要趕奴婢們走,奴婢們日後定然盡心侍候三姑娘。”
嚴嫣冷冷一哼,“哦,原來你們也知道平時侍候的不盡心啊,早幹什麼去了?”
那說話之人面色一僵,低垂下頭,暗裡有無數人腹誹她被人拿了話自是不說。
“一個個偷奸耍滑,當差的時候說小話,喝小酒,跑出去耍的,本姑娘是懶得理會,你們以為我不知道?”
嚴嫣緩緩的說著,銳利的眼神環視著地上跪的那群人。那眼神太銳利,氣勢又太足,竟讓她們忍不住便低了頭塌了腰。
“還有那些碎嘴子拿著凝香閣的事往外說的,本姑娘也不是不清楚。現在——別讓我說第二次,都給我滾出凝香閣,走慢了的,到時候可別怪本姑娘不給你們臉!”
話音剛落,那些個丫鬟婆子也不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