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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鼎則想的沒有那麼多,但也看出來了妻子的異樣之處。
晚上,上了榻。
沈鼎忍不住開口問了,“你今兒怎麼了?”
沈二夫人是剛沐了浴的,裡頭穿著大紅色繡牡丹花開的肚兜,外面隨便罩了一身鴨蛋青色的薄衫,更顯得肌膚勝雪,嬌豔如花。雖是三十多歲了,但沈二夫人善於保養,看外表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
看著看著,沈鼎的眼神就火熱起來。
“沒什麼,就是在想咱們兒子現在也懂得孝敬長輩了。”
說著,沈二夫人便將白日裡兒子拿了銀子回來,很是豪氣的說‘給爹孃買一個,祖父祖母都買,銀子從這裡出’的情形講了出來。
沈鼎這會兒哪有功夫去聽這個,拽著媳婦就覆了上去,還能空出一隻手把帳子放下。
“哎呀,你幹什麼,我跟你說事兒呢!”
“唔,明日再說……”
“……你鬍子扎著我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
沈二夫人出身山東大族史家,雖不是什麼簪纓大族,但也是底蘊深厚傳承悠久。史家讀四書五經習孔孟之道立家,但並不排斥生意場上的事情。要知道除了那些迂腐之人會覺銅臭與墨香不能並存,稍微聰明些的人便不會存此想法。
墨香是由什麼而來?難不成墨錠不需要花銀子去買?
沈二夫人作為史家嫡出的姑娘,從小是以宗婦為標準教養的。一個合格的宗婦可不光是隻相夫教子,主持內宅及家中各項庶務、生意也是必須要學習的。
要知道史家的男人大多以讀書為主,科舉考中以後,便各地為官。男人在外頭公務繁忙,家中的生意便只能是由內宅婦人打理。所以史家的女人大多比一般內宅婦人要多一個強項,那就是做生意的能力和眼光都不錯。
沈二夫人從十一歲開始幫著自己親孃管家,十三歲拿著自己的私房銀子開了一個小小的賣脂粉的鋪子。這要感謝她孃親的教導,沈二夫人永遠記得她娘對她說的一句話,銀子放在那裡並不能生銀子,但是拿出去做買賣就有可能雞生蛋蛋生雞。
嫁入沈家以後,兄嫂常年在邊關,鎮國公里的中饋便交予沈二夫人之手。同時交予她的還有鎮國公府明面上的各種生意,及至嫁入的年代久了,鎮國公府暗裡的一些灰色收入,沈二夫人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這是一種經驗的增長,也是一種眼光的開拓。
所以當沈二夫人瞭解到兒子折騰的這個小買賣具體情況後,很快便發現了裡頭的商機。
如今‘好再來秘製烤肉串’生意進入了平穩期,雖沒有剛開始那段火爆,但總體也算非常不錯的。按如今這情形來計算,一個月賺個萬兒八千兩是妥妥的。
讓沈二夫人驚訝的不是能賺多少,而是這斂錢的速度與其中的暴利。要知道做什麼生意都是要有投入的,你所投入的銀子和你所賺的銀錢成正比,並且剛開始還有一段漫長的等待期與回本期。
可這生意,據劉二所說的,前期投入也不過兩百兩不到,也就是些人手的事兒,幾乎沒投入什麼。兩百兩一個月淨賺了一萬多兩,這該是多少倍的增長啊!並且這一萬多兩並不是短期收益,而是持續型可增長性的。
要知道以鎮國公府如今這麼大的攤子,除了明面上的生意,也都是有些灰色收入撐著,闔府上下才能不為銀錢所困。
可那些生意都是一賺賺個盆滿缽滿,然後不可再複製。這些生意都是需要看機遇的,賺得不少,與其他相比差就差在這個穩定性與可持續性。
要知道一個大點的莊子,一年出息也不過就是兩三千兩。可為什麼富貴人家名下都有不少莊子呢?
因為它足夠穩定,是可持續性的進項。
什麼生意經得起日積月累?
一年幾千兩,十年呢?還能傳給後輩子嗣,福澤後裔!
自古以來都有一句話,生意做千遍不如做吃。
因為衣裳可以省著穿,金銀首飾可以不帶,茶可以不喝……但人不能不吃東西,這是人最基本的需求。
鎮國公名下也有酒樓,一個大酒樓每月看似賺了不少,刨除僱工、食材成本等等,一個月能賺幾千兩的就算是生意紅火了。
可是誰能想到,就僅是一個賣吃食的小攤子,少少的投入,不驚人不扎眼的,一個月下來卻能頂幾個這樣的大酒樓。
這才是沈二夫人的激動所在,因為她看到了其中的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