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哪有我皇帝的女兒還有受婆家的氣一說?
怕什麼?天捅破了,還有他這個父皇撐著!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拿出來說的,總不能熙帝車馬放明教著女兒去欺負婆家人。他也曾讓皇后乃至明善公主的母妃點撥她一二句,無奈她並不開竅,扶都扶不起來。
簡直讓熙帝恨鐵不成鋼!
“看你說得如此義憤填膺,可是有感而發?老而不死,這說法倒別緻,不過形容的非常恰當。明善的駙馬,你以為呢?”
這次蒙山狩獵,自然少不了明善公主及其駙馬,駙馬也參與了今日的狩獵,不過在一眾青年才俊中並不顯眼。
見陛下點名問他,駙馬一下子臉便漲紅了起來,哆哆嗦嗦跪了下來。
“回陛下的話,臣、臣……”
熙帝滿臉厭倦,看都不看他一眼,揮手讓他回到席上。
歷來家事便是世上最不好處理之事,熙帝恨鐵不成鋼,在一旁乾著急,女兒忍氣吞聲習慣了,居然也覺得沒甚,他又何必做個破壞女兒家庭的惡人。
只是,心裡憋屈啊!
今日見到嚴嫣,所言所語驚世駭俗,看似歪理,卻不可否認確實有她的道理。
這樣一個小姑娘,鮮活而肆意飛揚,真不忍心折了她的羽翼,讓她泯滅於眾,面目模糊的宛如那全天下千千萬萬婦人一樣。
看似熙帝與嚴嫣說了這麼多,其實一起先他是打算當場將她婚事定下了,直接斷了某些人的念頭。如今他的想法仍舊沒變,卻多了些憐憫及看顧之意。
熙帝也沒再問嚴嫣,而是指著她,笑著朗聲道:“這小姑娘,朕甚為喜歡,在座的各位愛卿家中定然少不了有合適的子弟,可有意願為家中後輩求娶的?先說好了,人家小姑娘條件擺在這裡,不合適的千萬不要上前攬下。”
又說:“若不是人家小姑娘看不中我那二皇兒,朕可真想將她娶回來做兒媳婦!”
下面一片寂靜。
誰敢接這茬?
先不提二皇子求娶在先,被這一個處事驚世駭俗的小姑娘給拒了,這一上一下一老一小插科打諢,居然將事情變成了如此這副樣子。
又是不能納妾,又是要以她為先,尤其最後那點,哪家的後輩沒有親孃,若是對你好,自然是好婆婆,若有一點不好,便淪為了惡婆婆。可這好惡的定論還真是不好說,難不成為了娶個媳婦,連孝道都不要了?
又見陛下這麼車馬放明給其撐腰,再加上還有個難纏的鎮國公,娶她進門,除非是想日後府裡供個祖宗,更何況還要冒著得罪許貴妃一系的風險。
無一人敢出聲。
熙帝緊抿著嘴,似有點不樂。
現場的氣氛很是尷尬。
鎮國公剛想開口解圍,熙帝又開口了,“唉,看來你還真是不好嫁,你看這麼多勳貴大臣居然無一人敢開口,難不成朕的眼光真是很差,居然沒人覺得你是個好的?”
嚴嫣瞅他一眼,已經懶得去思考這奇怪的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臣女早說過了,像臣女這樣的女子,沒什麼好人家願意娶進門的。先不提臣女的脾氣,臣女從小習武,日後嫁人若真是夫妻之間出了矛盾,他動嘴,臣女與他動手,他若動手,估計是打不贏小女的。”
她頓了頓,微微側身對坐在席上面色難看的二皇子抱拳鞠躬:“所以,二皇子真不是您不好,而是臣女實在配不上你,還望二皇子能夠明白。”
也算是解釋了之前的婉拒求娶一事,為了顧全二皇子的體面與熙帝的顏面,又必須拒了這麼親事,嚴嫣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上面人的面子都顧全了,唯一沒有顧全的只有她自己。
鎮國公神色不顯,實則早已經是怒火中燒。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心疼,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為了上面這些人的勾心鬥角,不惜當眾抹黑自己。其實話說到這種地步,在場已經有許多人看明白,與其說是這小姑娘不願嫁,還不如說是上面有人不願意她嫁,至少是不能嫁給二皇子。而熙帝的繞過來繞過去,表現也非明顯,那就是想一勞永逸,斷了某些人的念頭。
畢竟這嚴家的姑娘,是鎮國公唯一的外孫女,又深得其寵愛。今日擋去了一個二皇子,誰知日後還會不會有一個三皇子,又或是回去想清楚了壯士斷腕也要將人娶過來?
不用壯士斷腕,二皇子深吸一口氣,站了起身。
還未等他出聲,只見一人手舉得老高,蹦了起來,直接撞翻了面前的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