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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溶笑道:“世交之誼,何出此言。”遂回頭命長府官主祭代奠。賈赦等一旁還禮畢,復身又來謝恩。

水溶十分謙遜,因問賈政道:“那一位是銜寶而誕者?幾次要見一見,都為雜冗所阻,想今ri是來的,何不請來一會。”賈政聽說,忙回去,急命寶玉脫去孝服,領他前來。那寶玉素ri就曾聽得父兄親友人等說閒話時,贊水溶是個賢王,且生得才貌雙全,風流瀟灑,每不以官俗國體所縛。每思相會,只是父親拘束嚴密,無由得會,今見反來叫他,自是歡喜。一面走,一面早瞥見那水溶坐在轎內,好個儀表人材。不知近看時又是怎樣,且聽下回分解。話說寶玉舉目見北靜王水溶頭上戴著潔白簪纓銀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繫著碧玉紅ネ帶,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寶玉忙搶上來參見,水溶連忙從轎內伸出手來挽住。見寶玉戴著束髮銀冠,勒著雙龍出海抹額,穿著白蟒箭袖,圍著攢珠銀帶,面若chun花,目如點漆。水溶笑道:“名不虛傳,果然如‘寶‘似‘玉‘。”因問:“銜的那寶貝在那裡?‘寶玉見問,連忙從衣內取了遞與過去。水溶細細的看了,又唸了那上頭的字,因問:“果靈驗否?‘賈政忙道:“雖如此說,只是未曾試過。”水溶一面極口稱奇道異,一面理好彩絛,親自與寶玉帶上,又攜手問寶玉幾歲,讀何書。寶玉一一的答應。

水溶見他語言清楚,談吐有致,一面又向賈政笑道:“令郎真乃龍駒鳳雛,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將來‘雛鳳清於老鳳聲‘,未可量也。”賈政忙陪笑道:“犬子豈敢謬承金獎。賴蕃郡餘禎,果如是言,亦廕生輩之幸矣。”水溶又道:“只是一件,令郎如是資質,想老太夫人,夫人輩自然鍾愛極矣,但吾輩後生,甚不宜鍾溺,鍾溺則未免荒失學業。昔小王曾蹈此轍,想令郎亦未必不如是也。若令郎在家難以用功,不妨常到寒第。小王雖不才,卻多蒙海上眾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頗聚。令郎常去談會談會,則學問可以ri進矣。”賈政忙躬身答應。

水溶又將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來,遞與寶玉道:“今ri初會,倉促竟無敬賀之物,此是前ri聖上親賜nk香念珠一串,權為賀敬之禮。”寶玉連忙接了,回身奉與賈政。賈政與寶玉一齊謝過。於是賈赦,賈珍等一齊上來請回輿,水溶道:“逝者已登仙界,非碌碌你我塵寰中之人也。小王雖上叨天恩,虛邀郡襲,豈v可越仙�而進也?‘賈赦等見執意不從,只得告辭謝恩回來,命手下掩樂停音,滔滔然將殯過完,方讓水溶回輿去了。不在話下。

且說寧府送殯,一路熱鬧非常。剛至城門前,又有賈赦,賈政,賈珍等諸同僚屬下各家祭棚接祭,一一的謝過,然後出城,竟奔鐵檻寺大路行來。彼時賈珍帶賈蓉來到諸長輩前,讓坐轎上馬,因而賈赦一輩的各自上了車轎,賈珍一輩的也將要上馬。鳳姐兒因記掛著寶玉,怕他在郊外縱xing逞強,不服家人的話,賈政管不著這些小事,惟恐有個失閃,難見賈母,因此便命小廝來喚他。寶玉只得來到他車前。鳳姐笑道:“好tianqi,你是個尊貴人,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別學他們猴在馬上。下來,咱們姐兒兩個坐車,豈不好?‘寶玉聽說,忙下了馬,爬入鳳姐車上,二人說笑前來。不一時,只見從那邊兩騎馬壓地飛來,離鳳姐車不遠,一齊躥下來,扶車回說:“這裡有下處,nǎinǎi請歇更衣。”鳳姐急命請邢夫人王夫人的示下,那人回來說:“太太們說不用歇了,叫nǎinǎi自便罷。”鳳姐聽了,便命歇了再走。眾小廝聽了,一帶轅馬,岔出人群,往北飛走。寶玉在車內急命請秦相公。那時秦鍾正騎馬隨著他父親的轎,忽見寶玉的小廝跑來,請他去打尖。秦鍾看時,只見鳳姐兒的車往北而去,後面拉著寶玉的馬,搭著鞍籠,便知寶玉同鳳姐坐車,自己也便帶馬趕上去,同入一莊門內。早有家人將眾莊漢攆盡。那莊農人家無多房舍,婆娘們無處迴避,只得由他們去了。那些村姑莊婦見了鳳姐,寶玉,秦鐘的人品衣服,禮數款段,豈有不愛看的?

一時鳳姐進入茅堂,因命寶玉等先出去頑頑。寶玉等會意,因同秦鍾出來,帶著小廝們各處遊頑。凡莊農動用之物,皆不曾見過。寶玉一見了鍬,钁,鋤,犁等物,皆以為奇,不知何項所使,其名為何。小廝在旁一一的告訴了名sè,說明原委。寶玉聽了,因點頭嘆道:“怪道古人詩上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正為此也。”一面說,一面又至一間房前,只見炕上有個紡車,寶玉又問小廝們:“這又是什麼?‘小廝們又告訴他原委。寶玉聽說,便上來擰轉作耍,自為有趣。只見一個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