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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刺繡坊,房間的門是敞著的,年柏彥這才鬆開了她,臨進去之前在她耳邊嚴肅叮囑了句,“等著我,別亂走。”
素葉也沒打算走,因為被眼前一幅幅美麗的刺繡吸引,沿途一路看過去,房間的牆壁上也擺放著各類刺繡樣品,其中一副繡的是瓊花,栩栩如生的繡工真真令她開了眼,又探頭衝著庭院的瓊花樹看了一眼忍不住輕嘆一聲,“跟真的一模一樣,真漂亮。”
在旁始終跟年柏彥聊天的老人聞言後抬眼看了一下素葉,剛要開口就聽年柏彥說了句,“跟我一起的。”
“哦哦。”老人就是年柏彥要找的當地知名蘇繡高手,他也算是出身名門,家裡世世代代都是蘇繡為生,他的好幾輩祖上都是給皇宮裡進宮蘇繡,其中有兩代還在皇宮的工衣局做過掌事,也曾權耀一時。
“是年總的女朋友吧?天生一對啊,養眼。”
素葉一時尷尬,又趕忙裝作去看別的,年柏彥被她的樣子逗笑,轉頭看向老人,繼續指著圖樣,“我希望能達到這種效果。”
她沒再聽他們兩個說什麼,也弄不懂年柏彥一珠寶商跟刺繡能扯上什麼關係。目光又被不遠處的屏風吸引,是一株白玉蘭花,褐色的底圖,雪白色的花蕊,繡圖足有一人多高。她從未見過以白蘭做圖案的屏風,中國的屏風大抵都是以山水、鳥或牡丹為主,走近一看不由讚歎其繡工,就算如此貼近,那花瓣也逼真入骨,抬手輕撫,好像真的碰觸到了花蕊的柔軟。
不由得喜歡上了這個屏風,旁邊掛有價籤,拿過一看忍不住驚叫,“十一萬五?”又退後一步,這個屏風竟這麼貴。
老人聞言又抬頭,笑呵呵道,“姑娘,這屏風可是雙面繡,用的絲線都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在我這裡,你絕對找不到第二家一模一樣的繡品。”1aKHN。
“太貴了。”她嘖嘖搖頭。
“這年頭啊會蘇繡的人越來越少,越是美的東西越要用手工,這個白蘭是我親手繡的,一針一線,不貴了。”老人一臉驕傲。
年柏彥抬眼看了看那個屏風,又看了看素葉,沒多說什麼,繼續跟老人討論樣圖。
看完一圈後素葉也覺得沒意思了,想著要走,但又想起年柏彥的話便坐在了庭院的搖椅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年柏彥與老人認真討論圖案的樣子,他的側臉極為認真,一絲不苟。
一大朵瓊花搖搖欲墜,風一吹恰巧落在了她的懷裡,幾片花瓣飛了去,迷亂了她的眼,她看著手中潔白的瓊花,花香入懷,不知怎的心倒也靜了。
這種意外的相遇令她誠惶誠恐,卻又不忍再度逃避。這裡不是北京,這裡沒有葉家,也沒有媒體,是不是就是這樣才會令她覺得,正視自己的心也不是件可怕的事?
她害怕遇上他,但見到他又心中雀躍。
抬眼看向屋子裡的那個男人,也偏巧有花瓣吹進了屋子,有那麼幾片落在了他的髮絲間,為他的嚴肅平添了幾分溫柔,素葉忍不住輕輕笑了。
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瓊花,那花瓣就全都散開了,她輕嘆了一口氣,這一瞬她是清楚自己的,遇見他,才是能在這座古鎮留下美好回憶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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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繡坊出來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年柏彥如釋重負地伸了伸腰,而後再度牽了她的手,“走吧,陪你去延福禪寺。”
因為昨日的煙雨,使得今日西曬不那麼強烈,只有淡淡的餘暉灑落下來,將他的臉頰映得有些發亮,連同他的眼,如魚群遊過,深邃惑人。
素葉又聽到了心臟在瘋狂跳動的聲響,剛準備開口卻聽他手機響了。
這樣也好,最起碼能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年柏彥接通了手機,很快,她看到他的眉心微微皺起,川字紋看上去又那麼地嚴肅,正納悶著就聽他說,“我馬上過去。”
她以為他又有事情要忙,待他結束通話電話後便想說自己可以去延福禪寺,豈料他攥緊了她的手,低沉說了句,“去你住的客棧。”
“啊?”她再次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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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千年石橋,到了河的對面,素葉帶著年柏彥回到客棧,一踏進院子這才徹底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幾個小時前拿著接到鑰匙後轉身就走的許桐此時此刻竟出現在這兒,地上放著個行李箱,是素葉的。客棧老闆和老闆娘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而小豆子悠哉地坐在素葉的行李箱上,大有佔山為王的架勢。見素葉回來了後麻溜兒起身,衝著她大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