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們伸出一根中指。
“F。uck。you!”其中一個白人姑娘見狀後衝著她吼。
素葉毫不示弱,衝著她也回吼了句罵人的話:“你大爺!”
那個白人姑娘不知道她在罵什麼,她的同伴們又礙於雨勢只好憤憤嘟囔著離開。素葉真想脫下腳底踩著的高跟鞋,衝著她們幾個人的腦袋砸過去,但顯然她也沒那麼多的閒情雅緻跟她們斡旋,憑著上次的記憶轉身衝著其中一條小路走去。
雨水大得模糊了視線,不過謝天謝地的是,在她兜兜轉轉中終於還是找到了那幢辦公樓,趕忙跑了進去。昌圖的鑽石店那層依舊安靜,只能聽到雨水拍打玻璃的聲音,急躁得令人不安,像是無數只妖魔鬼怪伸出長爪子想要偷窺他的珠寶似的不停撓著玻璃。
當素葉剛一轉過走廊的時候正巧看見鑽石店的保險門正緩緩下落,她先是一愣而後快步竄到鑽石店門前,彎著腰,頭也隨著下落的保險門而一點點下移,衝著裡面大喊:“昌圖!昌圖!”
在素葉近乎快要趴在地上的時候,上次站在櫃檯前的售貨員終於走了過來,暫停了下落的門,隔著門板說,“今天雨水大,我們店要提早關門,明天再來吧。”
“我不是來買貨的,我要見昌圖,有急事!”素葉盯著售貨員的那雙豔紅色皮鞋尖兒焦急道。
售貨員遲疑了下,“你是哪位找我們店主?”
素葉噎了下,她該如何介紹自己?提自己的名字?很顯然沒什麼分量,那個店主未必知道她叫什麼;提年柏彥?那麼她又該跟店主說自己是年柏彥的什麼人?思來想去清了清嗓子道,“我的老闆是年柏彥,昌圖應該知道我老闆目前的狀況,許桐應該給他打過電話了。”
提她的名字昌圖不知,但許桐他一定不可能不知道,許桐既然能說出給昌圖打電話這話,說明是跟昌圖有點交情。
售貨員想了想轉身進了室內,過了能有個三四分鐘的樣子她又返回,這一次,保險門緩緩上升,露出了售貨員平靜淡定的臉,見到站在門外裙襬沾著泥水、高跟鞋溼了大片的素葉後倒也沒有絲毫驚訝,衝著裡面一伸手,“店主在裡面,你進去找他吧。”
素葉道了謝,趕忙進了店裡。
還是上次與年柏彥密談的房間,出乎意料的是裡面除了茶案和沙發沒有過多的用品,昌圖坐在茶案旁悠閒自得地泡茶,見素葉敲門進來後衝著沙發一指,“請坐。”
素葉上前在他對面坐下,室內的溫度被熱茶烘托地正合適,不過卻令她溼透的裙角膩膩呼呼地貼著大腿,難受極了,昌圖給她倒了杯茶,她接過,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又環顧了下四周,房間的盡頭有個小門,看樣子是在保險門落下後留給內部人離店的渠道。
“這個房間,跟我上次來想象中的不同。”她開口。
昌圖的不動聲色令她一時間無法揣測其心中想法,倒不如循序漸進好一些。昌圖聞言她的話後微微挑眉,“有什麼不同?”
“我以為你在店裡住。”這裡沒有床沒有生活用品,她覺得昌圖是個失去至親的人,他什麼都沒了只有這家店應該更加珍貴才是。
昌圖依舊面色不改,眼神也如核桃般乾枯的臉頰一樣毫無生氣,“人總會在以為中匆忙錯下決斷,正如我不知道事實上年柏彥又請了個女助理,我以為你是他的情人。”
素葉一愣,面色略顯尷尬。
“你以為這家店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就必須要日夜守在這嗎?”昌圖微微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喝了口茶繼續道,“珠寶再貴也是有價值的,只要你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珠寶,但失去親人的經歷不同,這段經歷會告誡你無論什麼時候生命都是最重要的,遠高於外面的那些個石頭。”
他的話戳中了素葉最想切入的話題,待他的話音落下後便馬上開口,“所以我請求昌圖先生的幫忙,我想許桐已經跟你說明了情況。”
昌圖繼續緩緩地泡茶,聲調不高不低,“我聽說了年柏彥被綁架的事。”
“他現在下落不明,我對南非又人生地不熟,所以想到了昌圖先生你。”素葉儘量壓下心頭的焦躁,語氣平淡。
豈料昌圖搖搖頭,“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素葉心口一緊,“為什麼?”
“世事無常,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造化,年柏彥被綁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素葉愣住,很快警覺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昌圖察覺出她身上散著的警覺意味,嘆了口氣,“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