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巖皺緊了眉頭,咬咬牙,“在內蒙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年柏彥那個人是沒心的,你怎麼就不聽勸還一頭栽進去?他沒你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在盤算什麼誰都不知道!素葉,你這麼交心交肺,最後受傷的肯定是你!”
“可是,我就那麼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愛我的。”素葉盤起了雙腿,身子倚靠在圍欄上,她的聲音伴著海風被吹了很遠,“我覺得,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也不錯,猜忌,會讓人變得很累。”
紀東巖重重嘆氣。
“紀東巖。”素葉笑著伸腳踢了踢他的腿,“如果我真被甩了那天不還有你嗎,你先練好你的臂肌,到時候接著我別讓我摔在地上就行。”
紀東巖沒笑,“我現在就想接著你。”
“現在?”素葉搖頭,雙眼如夜幕的星子般閃耀,“我沒有腳踏兩條船的習慣。”
紀東巖乾脆將她扯回身邊,眉頭皺得近乎能夾死只蒼蠅,“你怎麼就一根筋呢?”
“因為我腦子裡就只有一根筋。”素葉忍不住笑了。
紀東巖盯著她的臉,盯著盯著突然又說,“那如果說,我想親你呢?”
“親吧。”素葉意外地一閉眼,衝著他仰頭。
他一愣。
她的臉在月色下愈發皎潔,膚色柔滑,唇色美豔。紀東巖對她的愛意未曾減去分毫,自然很想深深吻下,於是一低頭,薄唇直接朝她的唇壓了下來。
可還未碰觸到她的唇溫時,她懶洋洋開口提醒,“年柏彥吻過這唇,他品嚐過的你還打算品嚐嗎?”
紀東巖的一腔熱情戛然而止,一偏頭,打算親吻她的臉頰,她又輕笑,“還有臉頰,他也親過。”
“你——”紀東巖的呼吸急促,乾脆雙手壓住她的肩頭,低頭壓向她的頸部。
她卻睜眼,慢悠悠說了句,“我,跟他已經尚過床了。”
紀東巖全身一顫,坐直後瞪大雙眼盯著她,好半天衝著她突然低喝,“你瘋了?你明明知道他有老婆,他是你姐夫你還這麼做?值得嗎?你個好好的姑娘放到哪兒都會有男人來疼你愛你,你至於要跟個有婦之夫搭上關係嗎?”
“紀東巖。”素葉無法跟他解釋有關年柏彥婚姻的事,輕嘆了一句道,“我只想在能夠愛的情況下好好去愛,這樣,就算無法相愛的時候也不會後悔。”
紀東巖無奈搖頭,大有一副無可救藥的架勢,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看著她嘆了口氣後接通了手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起身下了甲板。
甲板上只剩下素葉一個人,夜色下的海域顯得更加幽深寬廣,她自然不敢一個人面對大自然如此的空靈幽靜,倒了一點酒,離圍欄遠了點。
不曾想隱約聽到了紀東巖通電話的聲音,說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語,語速不緊不慢,她卻一句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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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素葉第一次進賭場。
遊艇穿過海岸線直達這片喧囂之地,南非,賭場也極富盛名。
看得出紀東巖是這裡的常客,他一來便有很多人同他打招呼,只是素葉的跟隨令很多人面露詫異,他向素葉解釋,他們之所以詫異是因為,他從未帶過女伴來賭場。
素葉乾脆挎上了他的胳膊,“這樣會不會更應景兒些?”
“著實讓我有面子。”紀東巖不再多加計較她在船板上的話,看著她展露笑顏,怕已經是他最開心的事了。
“臨出門之前年柏彥留下了張銀行卡,如果我輸光了裡面的錢,你會不會心理平衡些?”她看得眼花繚亂,這裡的賭場環境簡直要比拉斯維加斯還要壯觀,當然,她也沒去過拉斯維加斯,賭場這個地方投機成分太大,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一個愛財如命的人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輸得太慘,更重要的是,愛財的人才不會去管是誰的錢,只要在自己手裡的就理所應當視為自己的錢。”紀東巖與眾人打招呼時始終保持微笑,言語卻犀利毫不留情。
素葉抽回手,緊跟著一個拳頭輪到他的後背上,捶得他差點把在甲板上喝的紅酒都噴出來。“我在對你心靈進行撫慰,沒收你錢就不錯了,還對我言語侮辱?可惡!”
紀東巖也沒慣著她,伸手像是老鷹捉小雞似的掐著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扯過來,“進了這裡你我就是盟友,對我還這麼不友善,一旦你輸了我可不管你。”
“你可別忘了我最會看人的心思,我就不相信這裡沒人出老千。”素葉甩開他的手,說完這話後直接奔向了老虎機。
紀東巖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