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了慘遭她毒手的小水杉面前,蹲下,一臉蒼白地看著這些個在地球中生代白堊紀就出現的生物,看著比她所代表的人類生命品種還要久遠的生命體。
小心翼翼伸手拾起一根樹枝,緊跟著素葉在心底哀嚎。
簡直是慘不忍睹啊。
優美的枝幹一看就是被硬生生折斷的,斷口出的參差不齊是最好的證明,手指一鬆,樹杈掉在了地上,卻捻上了水杉的清雅氣。良久後她才轉過頭看著年柏彥,表情儘量恢復成自然,昧著良心擠出一絲笑,“你弄錯了吧,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年柏彥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是這種德行,轉身走出書房之前甩下一句命令,“跟我過來。”
素葉緩緩起身,又瞥了最後一眼水杉後出了書房。
會客廳設於總統套的東南角,此刻正是光線最足的時候,今日的天氣一改前幾日的陰霾,萬條光線傾瀉下來,盡數又被紗幔柔化了強度,整個會客廳像是被人隨手撒了一地金子般。年柏彥就坐在這堆“金子”裡,不知在電腦前鼓弄什麼,陽光映亮了他身上的白襯衫,白襯衫的素雅又虛化了他英俊的五官輪廓,素葉站在不遠處一時間看得有點呆愣,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秀色可餐”。
“過來看看吧。”見她沒上前,年柏彥微微挑眼掃了她一下淡淡說道。
素葉不知道他要讓她看什麼,遲疑上前,於他身邊坐下,剛坐定,便看到電腦螢幕上有個暫停的影片,不知怎的心裡就冷不丁抽動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而生,雙手下意識地攥緊。
相比她的惶惶不安,年柏彥顯得風輕雲淡了,按下播放鍵後,整個人倚靠在沙發上,目光落在了電腦螢幕上。
是書房一處固定攝像頭拍攝下的畫面,因為出入總統套的客人非富即貴,書房遠比會客廳還重要,很多時候為了以防萬一,是需要配有這類監控。有的客人在入住總統套的時候就會選擇關掉,很顯然,素葉之前連這間房都沒進來過。
偌大個總統套莫名地陷入難以言喻的怪異氣氛中。
於是乎,素葉目瞪口呆地看著影片中出現的那個人,頭一次看到竟然有人喝醉後會如此地離譜。
影片中那個離譜的人,就是她。
首先當然是書房的門被她撞開,踉踉蹌蹌闖進來,攝像頭下是水晶燈發出的美麗光芒,多少美化了她那張喝得通紅的臉。她先是環顧了四周,在兩分二十秒時突然像是發瘋似的撲向了牆壁上的織錦畫,雙臂張開做擁抱狀,酡紅的臉頰氾濫出的是陶醉大自然的享受神情。
坐在電腦前的素葉目光呆滯地看著影片中的自己,怎麼看著怎麼覺得陌生,這還是她嗎?臉上的那副表情可真賤吶……
看來酒醉的她是把畫當成實景兒了。
影片中的她擁抱了一分多鐘的“大自然”,又突然咯咯直笑,這笑聲傳到素葉耳朵裡那叫一個肝顫兒,她覺的,影片中的自己似乎馬上要幹壞事了。
果不其然,緊跟著她看見自己指著織錦上的飛鳥,一邊掐腰一邊大聲嚷嚷,“你牛。逼什麼呀?不就長倆翅膀嗎?知道老孃是誰嗎?老孃是哲別的徒弟,手裡的箭就專門射你的,以為我逮不著你是吧?你等著,我百步穿楊一箭穿心,非把你烤了吃不可!”2979520
電腦前的素葉聞言自己的這番“豪言壯志”,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年柏彥,他面色平靜無波,目光依舊看著影片中的她,淡淡開口,“你能耐啊,連哲別都知道。”cv6M。
素葉舔舔唇,“從南非到香港的三十多個小時裡,看了十幾集射鵰英雄傳……”
這話成功地令年柏彥的目光從影片上轉移,錯愕地看著她,幾秒鐘後又轉為無奈,衝著她說了句,“佩服。”
素葉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可影片中的聲響又引起了她的注意,抬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影片中的她顯然跟織錦上的鳥開始較勁了,不知從哪兒翻騰出一把小剪刀,搖搖晃晃踩上了一把椅子,衝著那隻飛鳥就紮了過去,然後十分興奮地尖叫,伸手硬生生地將飛鳥從織錦上扯了下來,跳下椅子的時候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素葉看到織錦上只留了個鳥頭在上面。
她真想裝作不認識影片裡的那個人,太丟臉了。
緊跟著,影片中的她開始忙活了起來,目標對準的就是那兩盆珍貴的小水杉,臉上呈現的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亢奮,直接上了手,竟利落地將其中一盆給“肢解”了。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