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只有零星的光亮墜在天邊。
月色被淺淺地遮擋,不似從前明朗。
林要要睡得不大好,迷迷糊糊的,也做了好多的夢,夢裡有丁司承,還有葉淵。她夢見葉淵朝著她伸出手,她一點點走向他,與他的大手相握。
臥室的門開了。
月光從門縫擠進來,有點清冷。
很快地,男人的腳步踩碎了這片清冷。
他上前,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榻上的女人。
月光落在窗簾上,形成了朦朧的光,恍惚了男人的身影。
他坐在*頭,藉著微弱的光亮看著她。
她側躺著。
長髮遮了她的臉頰。
他伸手,輕輕撫了她的發,輕輕撥開發絲,將她的側臉露了出來。
她闔著眼,眉心卻微微蹙起,睫毛輕輕顫抖著。
臉色很是蒼白,也消瘦了不少。
他心疼,低頭,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有輕柔的呼吸入耳,還有她的清香。
他順勢躺了下來,凝著她的臉,似乎總也看不夠。
太多的想念,成了滿滿的愛意。
他將她摟緊。
她自然而然地靠著他,清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頸。
小腹熟悉地緊繃了。
他忍不住將頭探過去,壓下臉,吻上了她的唇。
林要要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夢中,有溫柔的唇在輕碰著她。
她微微睜眼,朦朧中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唇,那麼清晰那麼明朗。
她忍不住低低叫著,“葉淵……”
耳畔是男人落下的低沉呼吸,他說,是我……
一定是在做夢。
對,是在做夢。
男人在她耳畔一遍遍地說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她流了淚。
卻在男人熟悉的體溫下漸漸地,*。
最後,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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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很好。
偶爾會有浮雲遮住光亮,但很快地,也會散了。
林要要睜眼時有瞬間的恍惚。
空氣中似乎有一樣的氣息。
她起身。
身體有點酸脹,有點累。
轉頭,*的另一邊空空如也。
果然是夢……
她將頭深深埋在被子裡,心口湧現一股巨大的悲愴。
昨晚她夢見葉淵回來了。
他輕輕地吻著她,還跟她說了好多的話,但大抵都是告訴她,他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她擁著他,哭得很厲害。
他溫柔地吻走了她的淚水,然後,用滾燙的身體帶給她久違的歡愉。
整個過程中他都很溫柔,像是怕撞散了她似的。
她是那麼渴望他,便喃喃他的名字,求著他重一點、再重一點……
林要要眼眶紅了。
他走了之後,她才終於明白什麼是揪心揪肺的疼。
她承認,自己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了。
她不知道這種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怕極了這種感覺,怕極了在夢中與他*,醒來卻獨自傷感的痛苦。
葉淵這個名字,曾經是她多麼想去逃避的,可現在,她就那麼渴望能真真切切地叫他的名字,聽見他含笑地輕嗯一聲。
她不想這麼痛苦。
撫著小腹,林要要的鼻腔愈發酸脹,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怕是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好不容易壓了悲傷的情緒,林要要下了*。
客廳很安靜。
今天是初一,昨晚阮雪曼就說要到雍和宮燒香。
阮雪曼從來不信佛,但聽到葉鶴城被抓訊息後,她就哭著說原來這世上是有神靈的,她痛罵葉鶴城的陰險毒辣,哭得一塌糊塗,她說她要有所信仰,要為她死去的兒女祈福。
林要要拖著倦怠的身體,打算洗漱後吃點東西,然後,她要去墓園,去告訴葉淵這件事。
經過廚房的時候,有動靜傳出來。
林要要一愣。
很快地,有念頭閃過大腦:是賊!
心臟嚇得狂跳。
她在想著,如果真的是賊的話,一旦傷到了她的孩子該怎麼辦?
從牆角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