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倒也很是熟悉了。那一晚月色十分不清晰,許是有了烏雲,將原本清澈的月光層層疊疊地遮住。
多少次,年柏彥午夜夢迴。
那條長巷如同夢魘,一遍遍在他腦海中經過。
他看到了她。
小小的蜷縮在街角,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他之前見過她,被人抓來的時候。而在這條長巷見到她後,他就明白了她是逃出來的。一時間他竟然有了害怕,害怕她認出自己來。
他小心翼翼上前,青燈映亮了她的臉頰,那雙眼,如森林小鹿般充滿了警覺和驚悚。
可她終究還是沒認出他來,或許,之前她沒看見過他。
她求著他,讓他帶她離開。
那一刻他就決定,要把她帶走,不管她出於什麼原因被大人帶到了這裡,他都要幫她逃走。
許多年後,當他和她再次來到那座千燈鎮時,那個噩夢一樣的古鎮,卻成了他和她定情的地點。
素葉壓根不知。
當她出現在長巷的那頭時,隔著人群,他遠遠地看著她,似乎又看見了她的小時候。她已經不記得那條長巷了,不記得她曾經蜷縮在街角瑟瑟發抖的時候。
那一刻,他站在巷子的另一頭,經過腦裡的字眼就是:天意弄人。
有葉子掃過車窗,發出輕微的聲響。
驚了年柏彥的回憶。
他皺眉,再次想起那些照片。
她為什麼會被抓回去?
明明不是逃掉了嗎?
想到這兒,年柏彥甚至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那道舊傷都在隱隱作痛。
他自責,並深深痛恨自己當初的無能。
深吸了一口氣,年柏彥抓過手機。
沉吟片刻後,他撥了一串號碼過去。
對方很快接通了。
“坤哥,替我找個人出來。”
他知道對方不怕被他找到,但他年柏彥,向來都不習慣做受制於人的那個,當舊事重提時,他就要做到拼盡全力保護好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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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淵美美地睡了一覺。
在歷經了生與死的邊緣考驗後,又在年柏彥家蹭了那麼些日子,家對於他來說就變得尤為重要了。*無夢,睡得很是踏實,以至於醒來時他都不想睜眼。
身邊的林要要翻了個身。
他收緊手臂將她摟住,將臉黏在了她的懷裡,就是懶懶地不想睜眼。
這樣的他,十足得像個孩子。
林要要有點哭笑不得,提醒他說趕緊起*,還得去取消死亡證明呢。
葉淵依舊粘著她,含糊說道,“急什麼。”
什麼叫急什麼?
林要要聞言無奈,“你是想讓我一直做*吧?”
葉淵一聽這話,“蹭”地一下起身,下*,洗漱收拾。
阮雪曼起得早。
辭退了保姆後,林要要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她來做了,之前林母生怕要要傷心過度也來家裡伺候過一段時間,但畢竟不能將林父一人扔在家裡太久,又不方便讓林父想搬過來一起住,所以林母也只能將要要託付給阮雪曼。
阮雪曼做了早餐,以前在老宅的時候,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經過這段時間要要才發現,其實阮雪曼做了一手好菜。
葉淵洗漱完了後進了餐廳,跟阮雪曼說了聲早安。
阮雪曼看了一眼時間說,“兒子啊,這才幾點啊,你再多睡一會兒。”
“我去辦理手續,辦完手續後陪要要產檢。”葉淵說著拿走一塊火腿腸。
阮雪曼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說道,“對,今天是要要產檢的日子,你回來就好了,你到醫院裡去看看,人家孕婦產檢都是老公陪著去的。”
葉淵點點頭。
阮雪曼對於葉淵的這次平安歸來,先是嚇得驚魂未定,而後就是抱頭痛哭。等大哭過後,又忙忙地給寺院的師父打電話,詢問說,我兒子沒死,但我給他做超度了怎麼辦?
弄得葉淵哭笑不得。
最開心的莫過於阮雪曼。
最氣憤的也莫過於阮雪曼。
在知道整個事情經過後,阮雪曼簡直要對著葉鶴城罵遍了祖宗八代,恨不得將他碎死萬段的架勢。
林要要則勸說阮雪曼說,媽,現在葉淵回來了,葉玉的事也查的水落石出了,兇手也緝拿歸案,我們的日子要往前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