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堅不摧的武林高手了?
紀東巖眉心皺得更深了,憂心忡忡,“恐怕,他們要對付的不是你,你只是個誘餌罷了。”
這話聽進素葉耳朵裡,像根針似的紮了她耳朵一下,緊跟著大腦“嗡”地一聲,她攥緊了拳頭,心裡的不安開始無限擴大。
紀東巖說的沒錯,如果只是對付她,不用多,一個手持槍械的壯漢就夠了,何必要這麼勞師動眾?他們一定是有所圖。
如果她真是紀東巖口中的誘餌,那麼,他們要等的人就一定是年柏彥!
素葉覺得全身冰涼,嗓音有點抖顫,“可是,要不要這麼多人?”
“年柏彥絕對不會一個人找過來,如果上次在南非也是這群人的話,那麼他們這次就會多加人手。”紀東巖壓低了嗓音,“還有,對方都是僱傭兵出身,怎麼看守人的功夫那麼差?連房門都不鎖?他們有可能是打算上演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如果估計沒錯的話,他們一定會給年柏彥留下線索,讓他能夠順利地找到這裡來。”
“那我們要怎麼辦?年柏彥不能來,他絕對不能來這裡!”素葉急了。
她想起在南非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在槍林彈雨中度過,也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人命是如此地不值錢,她要面對隨時喪命的危險,也要面對隨時失去年柏彥的危險。
不,她不要這樣。
如果生命只能二選一,那麼,她情願活下來的那個人是年柏彥。
紀東巖想了想,沉了嗓音,“我們儘量要逃得遠一些,如果敵人在明,我們在暗,就算年柏彥真的趕了過來,那麼我們也不至於成為能夠威脅到他的軟肋。”
素葉連連點頭。
“走。”紀東巖悄悄移開身體,拉著她。
兩人在荒草叢中穿行,試圖讓行蹤變得無聲無息。素葉跟在他身邊,心卻飛到了千里之外,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知道自己離年柏彥有多遠,她只希望他不要來,千萬不要來。
她想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又被死死壓了回去。
她告訴自己,素葉你不能哭,你哭了就代表你認輸了,代表你怕了。
前面是片枯樹林,歪斜著如一隻只死神,兆示著這裡的荒涼和死亡的氣息,偶爾還有烏鴉飛過,繼而停留在枯樹枝上,哇哇大叫著,刺耳至極。
素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頭藉著月光一看,駭然,樹杈上竟然聽落了數十隻烏鴉,全都黑壓壓地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紀東巖。”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紀東巖抬頭看過去。
卻在這時,烏鴉們呼啦啦地全都飛走了。
素葉正感到奇怪,就聽紀東巖一聲“小心”,緊跟著將她推到了一棵樹幹上,下一秒,子彈打中了旁邊。她一驚,紀東巖一把將她扯到了另一棵枯樹後。
這樹有三四人拉手懷抱那麼粗,暫時成為了他們的遮身之地。不遠處聽到了有人大叫,“他們跑了,在樹林,馬上追!”
紀東巖探過頭,死盯著不遠處突然亮起的成片燈光,“咔嚓”一聲給槍上了膛。素葉覺得自己血液正在逆流,她發誓,如果這次能夠平安度過,她必然要感謝各路神靈的庇佑,也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平靜。
她咬了咬牙,那隻拿槍的手一個勁地在顫抖。
紀東巖轉頭看向她,低問,“怕嗎?”
她怕!
任何人在面對這群殺氣騰騰的僱傭兵都不會冷靜,誰能夠在面臨著死亡還能談笑風生的?但是……素葉用力攥了下手,搖頭,“不怕。”
這個時候,只剩下她和紀東巖,如果她怕了,那麼紀東巖連最後的支撐力量都沒了。
紀東巖看著她,眼神凝重,卻又突然笑了,伸手一把攬過她的頭,就這麼直截了當地吻了她的額頭,久久的,像是眷戀,又像是訣別,在放開她之前在她耳畔低低了句,我愛你。
素葉的心強烈地震撼了一下。
“所以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他放開了她,目光卻糾纏著她,低低道,“一會兒你要找準機會,能跑就跑,我會拖延時間,這裡是荒林,但有被車輪碾斷的樹幹,說明前方一定有路。”
素葉哽了喉,拼命搖頭,“不,我不能扔下你。”
一聲槍響,紀東巖一下子摟住了她的頭,不再多說什麼,扯著她就往前跑,那片燈光越來越近,槍聲響起,震驚了林子裡所有的鳥。
“快藏進樹坳!”紀東巖命令。
素葉知道他打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