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磊也笑了,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就在剛剛,他已經無形之中盤查了素凱,而素凱也是聰明的,配合了他的盤查,不是蔣磊輕易相信素凱,只是,他的動機很小。
他沒有理由懷疑素凱,但面對一件性質惡劣的兇殺案,蔣磊必須把懷疑物件範圍擴大,不能放過每一個細節才行。
素葉在警局裡,幾次都有控制不住顫抖的時候。
蔣磊坐在她對面,依照慣例,要她複述了一遍當晚的情形,素葉一五一十描述了,儘量讓語氣聽上去冷靜些、思路清晰些。
“葉玉叫住年柏彥要求單獨談話時,你為什麼沒做阻止?”
“我阻止了,但葉玉的態度很強硬。”
“你下樓是幾點?”
“應該是十點半鐘左右。”
“誰跟你一起?”
“葉淵和要要,我們到車庫取車。”
“還有旁人嗎?”
“沒了,那時候已經挺晚的了,其他公司裡的員工基本上都已經下班了。”
“葉淵他們走了之後你就一直在樓下等年柏彥?”
“是的。”
“大約等到幾點?”
素葉很肯定地回答,“應該是十一點半。”
“這麼確定時間?”
“因為我一直在看著時間。”
“後來你等不及了,想要上樓?”
“對。”
“為什麼?”
素葉想了想,“因為我覺得葉玉很無理取鬧,更覺得柏彥沒必要跟她聊那麼久。”
“你認為葉玉會傷害你丈夫?”
“我沒這麼說過。”
“葉玉有沒有可能動手打人?”
“我沒親眼見過的事兒我不敢說。”
“對於曲藝的死你怎麼看?”
素葉想了想,“我沒有看法,因為我跟她不是很熟。”
“曾經你跟曲藝接觸過。”蔣磊將資料推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素葉掃了一眼資料,眼裡儘量地風平浪靜,“那是因為她的前夫找過我,我處於醫生的職責,需要找到曲藝瞭解情況。”
“葉玉因為曲藝自殺一事,始終對年柏彥耿耿於懷對嗎?”
“應該是吧。”
“什麼是應該?”
“我只是見到葉玉對年柏彥有過不滿,但具體的威脅行為沒有。”
“案發時,有人聽到葉玉對年柏彥說,要他離開精石,否則會弄得他身敗名裂。”
“葉玉有時候說話是挺狠的,但說的未必就會那麼做。”
“你始終相信你丈夫是清白的?”
“當然。”
“那好,我們回到案發當晚。”蔣磊微微眯著眼睛,他發現素葉這個人的邏輯很緊密,不容易找到攻破點。“你們有固定的家政公司,每天都有洗衣店的人上門來取髒衣服,可案發那天晚上,是你打電話叫來了洗衣店的人取走年柏彥的衣服,對嗎?”
素葉看著他,“對。”
“以往都是等著洗衣店的人上門來取,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會主動打電話叫人上門?難道一晚上都不能等了嗎?”
“我和柏彥的衣服都淋溼了。”
“這聽著像個藉口。”
素葉沉著氣,一字一句道,“但這就是事實。”
“可據洗衣店的人說,當晚收走的就只有年柏彥的衣服,就是他身上穿的那套。”
“是,因為當時洗衣店的人說他們那個時間只有乾洗工,我的那件不能幹洗,所以就沒拿走。”
“你將年柏彥的衣服送去幹洗,真的是因為淋溼?”
素葉笑了,淡淡的,“我老公的每一件衣服,甚至說是每一條領帶都是走私家定製的,隨便哪件都很貴,蔣警官,你要知道越是這類衣服就越是金貴,淋了雨不及時處理有可能就會造成面料的損傷。哦,你應該不會清楚,因為你穿不起那麼貴的衣服。”
蔣磊的面色難看了很多。
素葉說這番話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這番話會令蔣磊很是難堪,她就是要他知道這種滋味,誰讓他認定年柏彥是兇手來著。
“當時你拿著傘去接年柏彥,既然這樣,他的身上為什麼還淋得那麼溼?”
素葉說,“那時候他正好站在大廈門口,風很大,他見我的傘搖搖晃晃的,就主動跑了上前,當晚的雨很大,他被淋溼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