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氣息掃落她的額角時,殘帶著淡淡的木質氣息。
幽暗中,素葉沒抬頭看他的眼。
卻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閉眼,臉頰貼在了他滾燙的胸口。
耳膜在咚咚作響,不是她的耳膜在響,而是他的心臟,一下又一下結實有力地撞擊著她的耳膜。
夜很靜。
他沒說話。
她也緊閉著唇不說話。
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還有,清淺的呼吸。
年柏彥修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眉梢,溫柔細緻地描繪著眉骨的弧度,然後,低頭,細細的吻一寸一寸落下。
當他的唇貼在了她的眉梢時,素葉的鼻頭一酸。
其實,她心裡清楚得很。
那就是,如果年柏彥這般溫柔對待或安靜或其他的女人,她,一定會嫉妒得發狂,難過得死掉……
於是,素葉開始痛恨這個男人,痛恨他的殘忍。
她明明就想放手了,放彼此一條生路,哪怕是將他一輩子深藏在心裡她也認了,只求不讓自己再如此地撕心裂肺。
可他,緊緊地揪著她不放,他的樣子、他的溫度、他的聲音等等這些都拼了命地往她心裡鑽,像是電鑽似的,將她的心臟鑽了一個孔再加上一個孔。
這種日子,是他給她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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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過天晴。
清晨的光朦朧地透過窗簾,將窗簾映得微微透亮。
素葉被窗外窸窣聲吵醒時,指標指向了七點半。
她慵懶得不想動彈,全身綿軟得像是斷了幾截似的。
枕頭另一邊是空的。
她抬手捻起枕頭上他的一根短髮,指尖似乎也沾了他的氣息。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她鬆手。
短髮落。
是年柏彥進來了。
服帖的西裝褲,繫好了最後一顆襯衫釦子。
見她醒了,走上前,抬腕繫著袖釦,說了句,“這兩天我出差,已經叫了保姆來家裡。”
出差?
他昨晚連提都沒提。
“不用了,我去舅舅家吃飯。”她懶洋洋地抱著被子,臉頰貼在柔軟的枕頭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不行。”年柏彥卻態度強硬。
她抬眼,詫異地看著他。
年柏彥繫好了袖釦,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能給你養成不在家的習慣。”
素葉無語,乾脆不搭理他了。
他卻彎身,雙臂搭在了她的身體兩邊,將她圈在了他的範圍。
周圍很快充塞著他的氣息,還有剃鬚水的味道。
年柏彥低笑,“我只走兩天,等我回來。”
愛走幾天走幾天,她才不會在乎。
可該死的,她聽到他只走兩天的訊息,怎麼就不爭氣地喜悅了呢?
“哦。”她喜怒不言於表。
頭頂上的男人不再說話,卻也沒立刻起身離開,而是保持著圈著她的動作不放。
素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瞧。
順著他的目光她低頭,緊跟著臉一紅,拉高了被子,將留有他吻痕的身子捂了個嚴實,也順便擋住了他洋洋自得的眼神。
年柏彥被她的樣子逗笑,唇際浮現一絲笑意。
起身。
從兜裡拿出一張卡片放到*頭,“給你辦了張附屬卡,以後逛街買東西什麼的刷這張卡就行。”
素葉扭頭看向*頭,遲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將卡拿了過來。
是張信用卡。
“有限額嗎?”她看他。
“無限額。”
“哦。”素葉拉長了聲音,這張卡拿在手裡,倒真是符合了她現在的這種身份,輕輕哼笑,“這是附屬卡,也就是說,我在這邊刷多少錢買了什麼你都一清二楚?”
“只要我想查。”年柏彥補上了句。
素葉將卡扔在了一邊,“沒誠意,怎麼不把主卡給我?”
年柏彥勾唇淺笑,“我得防止你拿著我的錢去養小白臉。”
“你瞎說什麼呢?”素葉不悅,猛地坐了起來。
年柏彥抿唇,“你也說了,我是個步步為營的人。”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了她身上。
素葉這才意識到被子滑落了下來,她又像蛇似的鑽進了被子裡,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