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也很高貴,像個富家少爺……
緊跟著就是一聲急促的聲音:快逃!
素葉驚叫了一聲,驀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眼前昏暗一片,只有細微的光線落入室內,靜謐祥和,哪還有什麼高峰和深巷?窗外亦不是豔陽高照。
素葉躺在床上,只覺得從脖子到軀幹都硬硬的,好半天才動彈了一下,額頭和後背全都是汗,膩膩的難受極了。
有男人的手臂摟過她,結實有力,“做夢了?”
素葉激靈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她的後背貼靠著男人的身體,如同貼靠著一面牆似的結實。手臂將她圈了過來,她順勢轉過身面對著他。
朦朧的光亮中,年柏彥睡眼朦朧,圈過她的身子後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嗓音慵懶磁厚,“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素葉藉著零星的光看向年柏彥,一時間夢境和現實難分,目光落在他的臉頰時差點脫口叫出蔣彬的名字,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天才輕喃,“柏彥?”
年柏彥這時也徹底醒了,抬手輕柔地攏了攏她的溼發,又拉高了被子遮住她光裸的肩頭,溫柔低語,“沒事了,別怕。”
他的聲音與夢境中男孩的那句“別怕”重疊交織,直竄她的大腦皮層。
素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眉頭皺地緊緊的,為什麼?在夢中蔣彬的樣子全都是年柏彥?這不是第一次了,曾經她也做過這類的夢。
“怎麼了?”年柏彥見她目光呆滯,便伸過手臂開啟了床頭燈。
摟緊她,抬手揉開了她的眉心,低笑,“做什麼夢嚇成這樣?”
他的手指沾染著好聞的木質香,令她熟悉和安心。
素葉這才徹底從恍惚中走出來,下一秒將臉深埋於他的懷中,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夢見你不要問了。”
隨便搪塞了個藉口,只因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的夢境。
頭頂上是年柏彥低低的笑,手臂又將她圈緊了許多,“傻丫頭。”
素葉聽著他胸口的心跳,強健有力,夢境中的畫面似乎如雲如霧般消失,可有那麼一個畫面始終徘徊腦中。
夢境中,她與蔣彬的纏綿。
那是太過真實的碰觸和痴纏,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她一遍遍說著愛他,那麼發自內心。縱使她現在醒著,再回憶起那一幕心窩都跟著疼。
可明明是蔣彬,那張與她親熱的臉為什麼就成了年柏彥?
“我討厭醒來還是黑天的感覺。”她悶悶地說了句。
年柏彥語氣寵溺,“有我在,還怕嗎?”
素葉抬頭,看著落在他眉眼間鵝黃色的光亮,只覺得他眼底是化開的溫暖和柔和,輕輕搖頭,緊緊依附著他。
年柏彥滿足地笑了,大手輕撫她的長髮,低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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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時已是天亮。
年柏彥十點的飛機,他要飛往國外參加一個重要的國際珠寶會議。素葉起床後為他收拾了行李,年柏彥準備早飯。
在備他衣服的時候,素葉特意跑到了廚房,門邊探出腦袋,“你想帶哪套衣服?”
年柏彥頭也沒回,“你幫我備哪套我就穿哪套。”
“知道了。”素葉像火箭似的“蹭”地沒影兒了。
年柏彥唇角泛笑。
可每一會兒她又竄了回來,“那襯衫呢?”
年柏彥轉頭,十分好耐性地回答,“你做主。”
“嗯。”素葉又點點頭跑了。
他有預感,她還得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