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伴郎退場時,年柏彥朝著素葉伸出手,唇角抿著淺淺的笑,凝著她,深邃的瞳仁被草坪溫潤過的光線對映,看似溫厚淡柔,令素葉有一瞬的錯覺,那天說分手的時刻是否是夢境,是不是壓根就沒發生過。
情不自禁的,她給出了手。
年柏彥唇角的笑容擴大,收手,與她十指相扣。
素葉明顯感覺到來自場上女性們火辣辣的眼神,如芒針在背。
輪到新郎葉淵致辭的時候,他看上去有點激動,在拿話筒時手指竟都顫抖了,林要要看見這一幕,不知怎的就笑了,抿唇輕笑。
素葉也被逗笑了,心底卻是滿滿的感動,她覺得,葉淵一定會好好待要要。
身邊的年柏彥落下嗓音,“他太緊張了。”
素葉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扭頭看他,發現,他的側臉似乎遊移著淡淡的笑,唇角微勾,一時間迷惑了。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嗎?她以為一場分手就能耗盡彼此的真氣,可年柏彥他依舊談笑風生,是這段感情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還是他的自我調整能力很強大?又或者是他秉承著西方人的思想,做不成戀人還能做朋友?
她是明確知道自己不可能跟他成為朋友的。
話筒裡傳出葉淵的嗓音,低沉的同時還帶著一點兒顫音,他清了清嗓子,“感謝各位的到來啊,那個……我想說的是,從今天起我葉淵有老婆了,我會對要要好,那個……一生一世都忠於我老婆林要要!”
這話說得既經濟又實惠,引得在場所有人都笑了。
再看林要要,先是愕然,肯定沒料到一向*瀟灑的葉淵在這個時候竟能說出這麼土鱉的話來,但很快的,她就憋了個大紅臉。
眾人起鬨,要求親一個。
葉淵轉頭,豪邁勁又竄上來了,“主持人,我能親我老婆了吧?”
主持人哈哈大笑。
葉淵沒管那麼多,大步上前,一把摟過要要,低頭就吻了下來。
空中花瓣飄灑而下,如一場花瓣雨,唯美夢幻。
沒有狗血的婚禮搶親,因為丁司承沒有來,因為葉淵以前的那些紅花綠葉們也沒來搗亂;沒有俗套的新娘落跑鏡頭,因為要要被葉淵緊緊摟著,與眾人面前正在接吻。
就這樣,林要要嫁給了葉淵,成為了葉太太。
新娘扔手捧花的時候,大家都笑看著年柏彥和素葉,公司裡有些高層大著膽子嚷道,“董事長夫人,你一定要瞅準啊,花要扔到素醫生手裡,這樣年總一定會休婚假,到時候我們也能輕鬆幾天。”
眾人都笑了。
葉瀾開口說,“單身的姐妹們先彆著急啊,先讓我姐解決了終身大事再說,都別搶啊。”
素葉尷尬,滿臉通紅,恨不得上前捂住葉瀾的嘴。
☆、柏彥,柏彥
在新婚這個場合,眾人起鬨架秧子是常有的事,只要沒觸犯原則,任怎樣的玩笑都不會引起激憤。素葉一下子被架到中央,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了,未婚女孩兒們雖說一擁而上,但很顯然地,目標一致地對向素葉。
下意識地,她看向年柏彥。
年柏彥卻沒上前替她解圍,也沒向眾人告知兩人已分手的事實,他看著她這邊,陽光下他的眼黑若曜石,他的唇稍像是沾了一點點的笑意,但仔細撲捉又瞧不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片陽光,光線亦在他臉上落下陰暗不明的細線。
林要要手抱著捧花,仔仔細細目測著素葉的所在位置,葉淵奪過話筒,衝著葉瀾嚷嚷道,“瀾瀾,你也別當沒事人兒似的傻站著,給我站到小葉身邊去,你能摸到個邊兒也算是沾點喜氣兒趕緊嫁了。”
一句話說得葉瀾滿臉通紅,衝著葉淵直白眼。
一算下來,未婚的女孩兒們還真不少。
素葉被擁在中間,心裡不是個滋味,她很想說,還是別浪費花束了,她壓根就不會結婚。可話始終盤旋在嗓子眼裡沒脫出口,直到林要要說了句,開始了啊,大家做好準備。
不知怎的,素葉的心就提了上來。
有種預感,她一定接不到花束。
有時候太多肯定的事情往往到了最後都會發生變化,正如她和年柏彥之間,在千燈鎮時他問她,是否願意跟著他時,那一刻她就肯定了自己的心思,她愛他,這輩子也不會再有別人了,然後她會嫁給他,雖然他很忙,但沒有關係,她願意每天晚上點上一盞夜燈等著他回來,閒暇時牽手散步,天冷時窩在一起取暖。
她是那麼堅定地認為,他們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