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訟律師,上訴於一審法院的上級人民法院。
肇事案件將於五月開庭。
又是一年,痴長一歲,兩袖清風,身無長物。
年是要回家過的,也只有這時候,顧北北會意識到自己是個有家有媽的人,還有繼父,有了哥哥,這些東西,本來應該構成她的牽掛,然而不知道是她無心還是早些年留下的陰影,亦或者是她心眼小,一直記恨,所以在潛意識裡將這些忘在腦後,逢年過節鞭炮響起,她才會後知後覺,哦,要回家了。
暴暴龍也是拖到年二十八才回去,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所有的表情都放在了臉上,不過一會兒,她臉上又浮現典型小聰明式的笑。
“什麼事你這麼開心?”就要分別,顧北北問她。
“我這回回去,只打算帶兩千五。”暴暴龍道,“兩千給我爸媽,他們愛給誰給誰,我當做看不到,眼不見心不煩,誰給我要壓歲錢,我到時候就拿一塊錢打發他們。”
“拿得出手嗎?”顧北北看她斤斤計較的樣子,只調侃了兩句,並不說什麼認真的評價,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對別人的生活橫加干涉,只會引來厭惡,也讓自己身上沾染一身腥。
“怎麼拿不出手,到時候買一沓紅包,然後一封裡麵包一塊錢,我沒包五毛的,已經夠意思了。都不認識,見也沒見過,我那錢大風颳過來的,飄給他們?你是沒見我哥我嫂子那恨嫁樣,是生怕我沾家裡的光。誒,不說了,大過年的,簡直掃興。”她往嘴巴邊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搭配敢愛敢恨的表情,倒是讓顯得冷清的客廳有了那麼點生氣。
“你啊。”顧北北笑著把自己放到客廳裡的禮物拿出來,“喏,這是新年禮物,來年再見!”
“來年再見~”暴暴龍一把抱住她,往她口袋裡插了一個紅封,“新年快樂!”
顧北北剛出門,發現有輛嶄新的車停在樓下,她心中正疑惑,謝南的頭從窗裡探出來,“北北,這邊!”
暴暴龍也正好下樓,見狀嘖嘖兩聲,一副“你有了優質股男友居然不告訴我”的問罪神色,顧北北知道她誤會了,只得開口解釋:“這是我哥,謝南,這是我室友,徐迅。”
“你好~”暴暴龍用簡直可以盪漾出水的聲音和謝南打了個招呼,“帥哥。”
“美女你好。”謝南不遜場,瀟灑利落的打招呼,旁人挑不出半分錯來,“你這是要去機場?送你一程?”
“好啊,火車站。”她說罷朝顧北北擠擠眼睛,“佔用一小時時間,沒問題吧?”
“走吧,我之前沒想到他居然開車過來了。”顧北北坐副駕駛上,扯過安全帶,問旁邊的謝南,“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昨天,也是臨時刷到票才想著回來。”謝南問清楚哪個火車站,設好導航,這才啟程,“本來還在忙工作室的事情。”
“這麼快提上議程了?”顧北北有種洞中才數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但她自覺給不出什麼建議,只好鼓氣加油了,“壯士,看好你喲。”
謝南笑著搖頭。
暴暴龍這時候探頭問道:“帥哥,你真沒有考慮追我們家北北?”
謝南被這句話嚇到,差點被一口唾沫給卡死,半晌說不出話來,車中的沉默頗為尷尬,最後只得清清嗓子道:“這個,難道不是亂|倫?”
“哈?開什麼玩笑,你們又不是親生兄妹,組建家庭,肥水不流外人田吶。”暴暴龍說的理所當然,又對顧北北直言,“話說,這麼好的資源,你居然捨得外露?”
顧北北橫了她一個白眼,哭笑不得,“這位兄臺,你不是專寫言情小說的嗎?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對他動不起心啊。”
“切~~這道理你也信,你是讀太少了還是太多,我寫了那麼多,越是寫就越是不信,男人頂多為感情流兩滴眼淚,讓他們為這個忍讓退步,一點都不現實。”暴暴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大有一副“誰行誰上、你不行我上”的豪情壯志,還有對顧北北這樣白白讓大好的機會從指縫溜走的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只差拿一塊白板,往上面寫個大大的“衰”字,然後放到顧北北身前,好時時提醒她。
“你自己不信,那你怎麼寫的讓被人相信?好歹騙過你自己啊。”顧北北反駁。
“啊呀,這年頭,感情專家都是沒戀愛過的,造夢的都是不做夢的,還是你在期待什麼?”暴暴龍發現顧北北聽到期待兩字的時候眼神有些閃避,便有些明白了,立刻生硬的轉移話題,“哦~~離火車站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