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單憑這樣的關係他肯幫我是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打從三年前認識天佑,直到現在我再次與賀煜在一起,給了我太多太多的傷害,我不打算再碰感情,至少,未來的幾年都不會碰,這說明,我們再也沒有靠山了。”
凌父的表情,已經變得目瞪口呆。
“其實,爸您只需回想一下,便能看出這些投機取巧的東西並不適合您。假如您真的想做正緊生意甚至東山再起,我身為女兒,會盡最大的能力去幫您。我已經不再您當年心目中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女孩,經過這幾年的磨練,我已長大,這幾年,當你一敗不振、自暴自棄的時候,正是我努力而艱辛地撐起這個家,所以,很多事情你可以跟我和媽媽商量,我們能給你好的看法和意見。當然,我也希望……希望您能再疼我一次,別把我逼上絕路。這些年雖然練就了我的堅強,但也積累了不少傷痛,加上我終究年輕,終究是個女孩子,恐怕承受不了毫無休止的折磨,到時就真的沒人能再幫您了!”
連番話語,語重心長,這是凌語芊頭一次坦白於父親。曾經,面對父親的抱怨、責罵或憤怒,她總是選擇了默默承受或逃避,如今一切都將改變,她的人生也將轉向一個新的歷程,故她決定說出這些心裡話。
看著女兒凝重嚴肅而又隱約透著傷感惆悵的面容,凌父則徹底震住了,心房頓如暗潮洶湧,迭拓起伏。
印象裡,女兒乖巧懂事,無憂無慮,那張漂亮的小臉兒總是帶著甜甜的笑,小的時候愛窩在他懷中撒嬌,讀初中後,改為挽住他的手臂,自信而愉悅地跟他說,她這次考試又取得了優異的成績,然後順勢提起她的夢想——將來要成為著名的畫家,要開最有欣賞價值的個人畫展。而他每次都是哈哈大笑,自豪地附和,“行,爸爸支援你,贊助你!”
然而不知幾時開始,那個嬌俏的可人兒再也沒有出現他的眼前。她出落得越發標緻,絕色的容貌依然是他身為父親的驕傲,可那隱藏在年輕外表底下的落莫和滄桑,是他深感痛惜與心疼的,這些年的苦難,已經把純真和快樂一點點地從她身上磨掉,剩下的,只有受貧困生活折磨而留下的一個又一個傷痕。
各有所思的父女兩人,就此陷入了沉默,好久過後,直到凌語芊的手機突然作響。是賀雲清打來,跟她最後落實去北京的事。
凌語芊調整一下複雜的心情,平靜而堅決地給出最終答案,“爺爺對不起,我想我不去了。”
電話裡頭,蔓延起失望和悵然的氣息,數秒後,賀雲清遺憾地應道,“好吧,那爺爺不勉強你了。”
失落而無奈的嗓音,令凌語芊腦海忍不住勾勒出賀雲清此刻的模樣,心中很是難受,可最後,她還是極力忍住了,避免自己於心不忍而改變主意,她急匆匆地掛了線,然後,叫喚父親,“爸,我們去吃飯吧,吃完就出發回家。”
話畢,她站起身,先行走了起來。
凌父依然滿眼深暗的神色,凝視著凌語芊單薄的影子,隨即也起身跟上去……
同一時間,G市。
賀煜的辦公室彷彿成了一間冰室,整個空間陰寒,冰冷,寒意逼人。
他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寬大辦公椅上,渾身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怒氣。
池振峰隔著辦公桌坐在賀煜的對面,俊顏格外沉著和凝重,迷人的桃花眼湧動著慌亂之色。其實,決定告知這個“壞”訊息時,他就知道結果會很嚴重,但此刻到了真正面臨,還是難免感到戰顫。
帶著危險的空氣繼續悄然地流竄著,雙方又是靜默了片刻,池振峰清咳一下嗓子,故作輕鬆地勸了出來,“總裁,其實我覺得你親自出面挽留Yolanda比這個辦法還管用,既然這次的計劃無法成功,您不妨試著直接找她,讓她知道您很在乎她,她喜歡您,一定會被感動的……”
“誰說我在乎她!”賀煜也發話,冷冷打斷了池振峰的述說。
池振峰怔一怔,不由得暗暗嘀咕:明明就是在乎,還否認,地球人都知道你在乎她呢!表現得那麼明顯!
“你受我器重,其中一個原因是你極強的辦事能力和少管閒事,但我越來越發現以前對你的評估似乎有失誤!”賀煜批評出來,把一切歸咎到池振峰的身上,“你不是誓言旦旦地跟我說萬無一失,說那財務公司的老闆是你的朋友,一旦有什麼訊息會立即通知你的嗎?怎麼結果又忽然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讓她把錢給還了?”
池振峰心裡又是一陣鬱悶,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財務公司本來就是催人還錢的,如今客人有錢還,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