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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終於,他側目,與她四目相對,幽邃的眸瞳宛若遼闊遙遠的星空,深廣、沉寂、漆黑,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可不可以別抽菸了,抽太多對身體不好。”她又是低吟著,窗臺上隨意散著好多根菸頭,看樣子剛熄滅不久,都是他抽的吧?

他依然不語,冷冷地瞅著她,這張清純脫俗得宛若天使般的面孔,已經變得很蒼白,很憔悴,嘴唇上的血跡乾涸了,破口清晰可見。他又下意識地往下看,想看他曾經如何地發狠,可惜脖頸以下的春光,隱在被子裡。

而凌語芊,身體本就疲憊,如今仰望了這麼久,不覺更感疲勞,她於是挽住他的臂彎,輕輕斜靠在他的肩上,頭頂剛好能到達他的肩膀。可惜惜,她還來不及眷戀多久,身子猛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推開,她猝不及防,就那樣摔倒在地上,剛被蹂躪過的粉臀更是疼痛不已。

這會,美目染上了淺淺的怨氣,她看著他,心中訴出不滿,他到底怎麼了嘛,哪有像他這樣的!不過,抱怨歸抱怨,對他的痴迷絲毫不減,她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清醒過來,摟住她,與她說對不起,幫她輕揉呵護傷處。可惜,她壓根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天佑”,已經不是曾經寵她愛她到極點的“天佑”,故結果是,她只能自個艱難地起身,然後重返他的身邊。

不料,他一聲叱喝,嚇得她渾身動彈不得。

“滾!”

短短一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迸射而出,賀煜眼光前所未有的冷,深深刺痛了她。

凌語芊感到似乎有把尖刀朝自己狠狠刺來,禁不住地戰顫,她悲傷、不解、困惑,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他。而他,目光幽深,眼底似隱有無數奧妙,她看了又看,卻一個也看不懂。稍後,只見他熄滅手裡的菸頭,再給她一記厭惡的冷瞥,高大的身影從她身邊掠過,衝進浴室,嘩嘩嘩的水聲很快傳來。

淚水,再一次沾溼了她的眼眶,她懷著傷心、怨恨和不解,還有濃濃的委屈與悲酸,定定看著剛被甩上的浴室大門,任由眼淚無聲地劃過蒼白的臉頰。

吃力挪動著沉重痠軟的雙腳,她走回床前,將被子從身上拿走,撿起內衣和內褲,裙子已被他撕毀,幸好她出門前心血來潮帶了一件外套,加上手袋裡隨時準備的扣針,尚能勉強穿戴整齊。

她在床沿坐下,靜靜等著他,可惜,她等了又等都不見他出來。剛才,他叫她滾,莫非,他不想看到她,才故意在裡面那麼久?

想到這個可能性,凌語芊胸口更是針刺般的深痛,聽著那一直嘩嘩作響的水聲,她終下定決心,走到浴室門前,用盡可能大的聲音朝裡面喊,“我……走了,你快出來吧,注意身體,彆著涼了。”

話畢,她呆立片刻,才扭頭,拿起自己的手袋,慢慢走出去。

夜深了,即便她身上披著外套也感到微微的涼意,而令她最難受的,還是身體的痛,剛才在室內,腳下是軟綿綿的地毯,她尚能行走,如今在室外,地面是硬邦邦的大理石,她簡直像在陡峭窄小的山路掙扎前行。

被蹂躪過的地方隨著她的行走摩擦而顯得更痛更嚴重,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扶著牆走,走走停停,總算進入電梯,然後整個軟趴趴地靠在電梯壁上。然而,即便是從頂樓到一樓,也不過一分鐘時間,不久電梯門重新開啟,映入她眼簾的是金碧輝煌、豪華氣派的大堂。

她稍頓了頓,繼續邁步,避免引起大堂保安的注意,她走得極快,直到步出大門外才停下,扶住牆壁,兩腳微微張開,緩和那撕裂般的痛。到了坐上計程車,她更是攤開身子,奄奄一息地斜靠在後座上。

佈滿傷痛的眸子,呆呆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朦朧景物,被他蹂躪的畫面重新躍上了她的腦海,從而再一次感受他的無情和狠絕,再一次體會那鑽心蝕骨的痛,淚水也隨之無聲流出。

看來,自己這輩子註定要為他受苦受痛,各種的苦,各種的痛。

猶記得,當年和他剛相戀不久,他有次問她愛不愛他,迎著他寵溺深情的眼神,她半認真半玩笑地回應,說不敢愛,因為愛情傷人。

他馬上摟住她,先是不停地細吻,然後說,愛情或許傷人,但所有的傷痛都由他來承受,她,則只會快樂,他會給她無盡的幸福。低沉的嗓音,如烈酒般的香醇,她即時深深迷醉其中,撲在他的懷中,大聲說,嗯,天佑,我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

後來,她的確很快樂,很幸福,然而,幸福是短暫的,痛苦卻是漫長的,她最終還是失去了他,自從失去他之後,她彷彿墮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