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遠在京都,已經很久沒試過家鄉的海產品,難得有人自動捧上,不吃白不吃。
這頓鴻門宴,就在各自算計、詭異複雜的氛圍中結束,臨別前,賀煜腹黑不減,假笑嘻嘻地跟肖婉儀說了這樣一句話,“大伯孃,雖然我無法跟你們一起住,但假如大伯孃不嫌做飯辛苦,不嫌多備一副碗筷,我會時常過來吃飯的,大伯孃的手藝,真心不錯。”
“一定,一定!”肖婉儀一怔,卻也趕忙回應,皮笑肉不笑,心裡已對眼前這臭小子罵了個透。
儘管她出身豪門,榮華富貴享不盡,卻非善類,絕不會白白給人好處,即便是什麼侄兒也不例外,本來,屋裡一大堆保姆,煮飯燒菜平時哪輪到她做,今天如此賣力,無非是想透點資訊,誰知結果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她心裡可是恨極了!天下並無免費之晚餐,她想,以後除非還有什麼目的,否則,她再也不會白白給這小子送上豐盛的飯菜!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走了,去爺爺那邊的房子看看。”在大門口處,賀煜跟他們最後辭別。
眾人便也不再相送,待他漸漸走遠,臉上虛偽強撐的笑容終於消失,轉身回到客廳中央,開始發洩怒氣。
特別是總沉不住氣的賀煒,氣急敗壞地對賀一然道,“一點料也探不到,這小子比預期中還藏得住,爸,接下來我們可怎麼辦才好?這次真能逃過嗎?”
肖婉儀和李妮娜雖不開口,卻也滿面焦急,憂心忡忡地望著賀一然,等待賀一然的回覆。
賀一然一直沉著臉,凝重思忖了好一會,沒直接表態,只道且看賀雲祥的安排,然後,提起另一件事,吩咐賀煒趕緊把安裝在華韻居的竊聽器都撤掉。
賀煒不贊同,倒是肖婉儀看事通透,馬上給他解釋,當初安裝竊聽器的初衷是為了將賀一航夫婦趕出賀宅,如今大事當前,這個可以暫且放一邊,否則照賀熠精明睿智深藏不露的特性,不用多久肯定會發現,然後藉此對付的。
賀煒聽罷,才恍然大悟,答應賀一航會盡快去辦,然後,大家繼續討論,為即將到來的風暴擔憂思量著,各人心裡再無以往的輕鬆和舒暢。
另一廂,賀煜離開華陽居後,來到賀雲清的舊居。
華雲清去世後,兩女兒依舊住在這裡,可惜,整個華清居已無以往的熱鬧,到處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賀煜不多遐顧,直接來到賀雲清生前所住的房子。
房內佈置照舊,收拾得乾淨整齊,倒是讓人略覺欣慰,然而,看到掛在牆邊的遺照時,賀煜還是忍不住傷感起來。
相片中的人,正是賀雲清,精神抖擻,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應該是在那些事故還沒發生之前所拍,而今,物是人非,賀家已發生鉅變,老人家九泉之下看到這些,應該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吧。
“爺爺,您放心,既然您把賀氏交給我,我定當守住它,絕不讓它被毀。”
撫摸著相片上老人慈祥的面容,賀煜在心中默默發起了誓,眸中愈加灰暗,一絲隱忍的悲憤,強烈湧動著。
一陣子過後,沉寂的房子驀然響起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賀煜回神,把一切不該有的情緒全都藏起,順著腳步聲望去,發現來人是賀一翔,他的三叔!
賀一翔也微笑地看著他,邊走近邊道,“阿熠,聽說你昨天回來了,不好意思,三伯這幾天剛好有事出差,才回來,得知你在大伯那吃晚餐,便馬上過去,你大伯卻說你來了爺爺這兒。”
賀煜也抿唇輕輕一笑,抬步迎向他,然後,指一指前面的沙發,示意到那邊坐。
坐下之後,賀一翔開門見山,“據說你這次回來是調查最近攪亂股市的大案,如有什麼地方需要三伯幫忙,儘管說。”
賀煜神色淡定,繼續微勾著唇,意味深長地回道,“嗯,三伯身為G市父母官,我需要幫助的話,不找你找誰。”
賀一翔心頭猛地湧過一絲苦澀,忽然幽嘆出來,“是的,趁著三伯還有些權,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三伯想幫你恐怕也沒那個能力了。”
賀煜聽罷,俊顏微微一斂,表情恢復鄭重,意有所指地問,“結局,都定了?”
“八九不離十。也罷,反正也做了這麼多年,當初走這條路,無非是不想辜負你爺爺的期望,如今他老人家已不在人世,就讓我為自己活下去吧。”賀一翔說著,朝左邊牆的遺照看了看,曾經多少次,就是這張帶著慈祥、關愛與樂觀的臉容,出現在他的夢裡,給他鼓勵,支援,陪他度過一個個難關。
原來,一年多前,賀一翔唯一的女兒賀芯,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