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小心翼翼的為蘇洛然擦拭著嘴邊的血跡,只是剛剛觸到傷口,蘇洛然便不經意的跳了一下眉毛,齊語柔看著蘇洛然的模樣,心中更加的心疼,索性停下了為蘇洛然擦拭血跡的動作,毅然決然的抬起頭來,直直的凝視著眼前的老人。
“蘇……爺爺,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洛然他是您的孫子,您的親孫子,您不該……不該下這麼重的手,一切都是因為我,只是我和洛然,確實是真心相愛,還請蘇爺爺成全我們。”
“齊小姐這是想要拿我的親孫子威脅我嗎,呵呵,只可惜,齊小姐似乎是打錯了如意算盤。蘇某的孫子,可以有很多,即使一個都沒有,蘇某也不會留下一個只會忤逆我的話的孫子。至於蘇洛然,本來我還想給你們多一點的時間告別,現在看來是你們不想要,所以,要麼,你一個人留下來,再過一段時間乖乖地結婚去,要麼,你帶著你身邊的這位齊小姐離開,從此我們蘇家再也沒有一個叫做蘇洛然的人。”
此話一出,就連蘇洛然自己都震了一震,齊語柔更是著急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毅炳竟然真的狠下心來不要自己的這唯一一個孫子。
蘇白倒是沒有多大的吃驚,這件事情,畢竟已經發生在她的父親蘇銘身上一遍了,眼下格局鬧得這麼僵,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
蘇毅炳似乎是很滿意眼前之人的沉默,慢悠悠的轉向蘇洛然身邊的這個女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只不過是認識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吧,從什麼時候開始,從你二伯逝世的那一天,你身邊這個女孩子,是你二伯所住醫院的護士,只不過是安慰安慰了你,就值得你這樣為了她和整個蘇家鬧僵嗎?齊小姐,我不知道你想要從我們蘇家得到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若是你現在放手,你還可以得到一些東西,若是你執意緊緊的纏著我的孫子不放,那麼不僅僅是你得不到任何的東西,就連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也什麼都得不到。蘇某一向都是說到做到之人。”
齊語柔的一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跟蘇洛然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擔心著這個問題,是,她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護士,家境平凡,甚至可以說是清貧,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去世,只留下了一位病重的母親,每天結束了辛苦的工作之後,她還要回家照顧母親,有空的時候,還要做一些兼職才能夠勉勉強強的補貼家用。而與蘇洛然相遇,一開始也只不過是因為看著急救室之外那一個痛苦的抱著頭的男人心生了惻隱,只是沒有想到,會真的因此擦出愛情的火花。
她就像是一貧如洗的灰姑娘,但是他是尊貴的王子,他有著一切她所沒有的東西,本來齊語柔以為對方會在知道自己的家境之後疏遠自己,但是蘇洛然卻沒有這樣做,一直都是溫柔的對待著她,甚至幫助她照顧母親!齊語柔曾經也談過男朋友,只是沒有人在看到她破敗的家之後還能夠不戴有色眼鏡的看著自己。她就是灰溜溜的麻雀,怎麼可以奢望著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做鳳凰呢?
齊語柔自嘲的笑了笑,或許自己真的不應該和蘇洛然在一起,自己能夠擁有這一段時間的美好的記憶就已經足夠了,她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同時她也想要得到他的愛,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如果這樣的代價是要讓心愛的人和自己的家人決裂,那麼她寧願自己主動退出。
蘇毅炳這話說的很明白,在場之人看著前齊語柔的目光也都發生了變化,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也是見過那些妄想攀高枝的人,對於齊語柔的態度,也都變成了鄙夷。
蘇洛然也被蘇毅炳這一番話震住了,他真的相信蘇毅炳會狠心至此,只是身邊的那個女孩子……他相信她並不是那樣為錢而來的女孩子,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能夠感受得到,那一開始他說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齊語柔實際上是拒絕了自己的,就是因為這個善良的女孩子覺得她配不上自己,在看到齊語柔的家時,他甚至不能夠稱之為一個家,家徒四壁,大概說的就是那樣一種情況,他站在破破爛爛門邊,看著那個柔弱的小身影一直在巴掌大的地方忙碌著,為病重的母親打點著一切,她的母親大概是患有老年痴呆吧,只記得那個已經死去了很多年的老伴,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齊語柔都記不得。
狹小而又逼仄的屋舍之中,充斥著中藥的味道,在那一張狹窄的矮床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地鋪,那地鋪的大小,甚至不足夠讓齊語柔撐直自己的身體,或許每一個夜晚,齊語柔都是在這冰涼的地上,蜷縮著入睡的吧。
這一輩子,蘇洛然從來沒有哭過,只是在看著眼前那個忙碌的小身影站到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