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賈chūn玲這樣一說,趙文只有笑說:“好吧,要是明天沒事,我就陪你去。”
賈chūn玲又坐了一會就走,趙文送她到門外,想等她進屋,但是賈chūn玲卻站在樓道里,看著牆外的田野說:“要是秋季就好了,可惜現在是炎熱的夏天……呃,聽說趙鄉長畢業的華中大學淨出些政壇人物,不像我們西北財會出的都是些數字人才,哪一年趙鄉長要是得意了,可別忘了提攜提攜我呀。”
趙文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賈chūn玲再也沒有多說,趁著從趙文屋裡帶的涼意關門休息了,趙文回到屋裡,隱隱約約的聽到隔壁屋裡賈chūn玲哼的一首流行歌曲,就將劉老頭拿來的東西開啟一看,果然是幾條煙和兩瓶酒,那個手帕中包裹的是一千元錢。
放在以前,對書生來說這筆錢不得白不得,可是現在,對於趙文而言,這些錢物也就是一個月的工資了。
趙文將手帕連著錢全放到那兜菸酒中,轉身就到裡屋去洗了個澡,儘管是沖涼水澡,還是覺得有些悶,於是就將後窗開啟。
衛生間的窗戶一新一舊的是兩個,裡面的這一個是塑鋼左右推拉式的,看出來是新按上的,外面緊挨著還有一個老合頁式的,有倆塊玻璃已經掉了,窗上防盜用的鋼筋也鏽跡斑斑,甚至有兩根已經鬆動,隨手一拉就能掉,起不到保險的作用。
沖涼出來後趙文覺得全身輕鬆,將稿子和筆拿出來,模仿將“趙文”這三個字先寫了足足五張稿紙,然後對照著黑皮本上的字跡,一個字一個字的練習書寫。
屋裡開著空調,也不覺得炎熱,等到他練得手腕痠疼,一看已經是二十三點多了,於是做了二十幾個俯臥撐,上床睡覺。
第二天早上趙文六點多就起床了,醒來後在床上覺得身下面梆硬,一柱擎天。他本來是個愛睡懶覺的人,再者從前生活也沒有規律可言,如今卻一夜好睡。
等到他在鄉鎮府外溜達一圈,吃了些大餅油條回來,賈chūn玲的屋門已經開了,趙文叫了一聲:“小賈。”
賈chūn玲正在給臉上抹擦臉油,掀開門簾一看,見到趙文手裡掂著的豆漿和包子,欣喜的問:“給我帶的?”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等賈chūn玲接了過去,趙文也不停留,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心想:咱不懂得官場中的勾心鬥角,但是咱從小體驗到了人生的艱難和爾虞我詐,無論做官還是小偷,都是人和人的爭鬥,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兩者是相通的,只要掌握了人的心理,明白了人心的動向,瞭解了事情的利益所在,就能揣摩到的事情的大致方向和結果。
苟安富貴,人之常情。
生活中的事件,誰是最後的受益者,那誰基本上就是事件的推動者和幕後策劃人。
搖旗吶喊的未必是始作俑者,也許這些平rì裡吶喊的只是一些有意識或者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的槍手罷了。
從現在起,自己一定要沉住氣,要穩妥、穩妥,再穩妥。
趙文在屋子裡坐了很長時間,他的門一直開著,聽到隔壁賈chūn玲鎖門下樓道的聲音,才站了起來,還是將那本唯物主義書夾在胳肢窩下面,鎖門走了出去。
從住處到三樓辦公室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但是今天的五分鐘,讓趙文覺得像是穿越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雖然他目不斜視的信步往前,但是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看,於是在半路的時候,他還故意裝作鞋帶送掉了,藉著綁緊鞋帶的機會低頭四下探看的,可是又有誰注意他呢?
一切都是心理上作怪,真是做賊的感覺。
這是一個非常平凡而且又非常平靜的星期五。
到了樓道里偶爾的碰到兩個工作人員,趙文臉上帶著笑意,等他們稱呼自己後也說聲“早上好”,他覺得這樣的回答非常貼合自己的身份和大學畢業這個年紀人的習慣,到了辦公室,一看:八點整。
等到趙文站在辦公室,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將辦公室的衛生打掃一下的時候,一個小夥子提著拖布和一桶水就走了進來,這小夥子臉上有幾顆疙瘩,嘴唇較厚,進了門就說:“趙鄉長你好,你今天開始上班了。”
能夠給自己打掃辦公室的,應該是自己比較信任,或者是人品自己還中意的人。
趙文慢慢吞吞的拿起水杯,往裡面掐了一些茶葉,茶是綠茶,而熱水器的電源開關一直就是開著的,所以他現在就有熱水喝。
趙文泡著茶,看作不經意的問道:“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