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就說:“竇老師言過其實,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成功了,但是潛在的敵人卻不少,”看到竇堰又要說話,趙文接著說:“其實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譬如說我,每天都想著要多看書,可是每每都以忙為藉口,一翻書就心浮氣躁。看不進去,要麼,就滿眼瞌睡,看書倒是成了催眠良藥了,呵呵。”
車煥成說:“安心學習?哪裡有那麼容易,別說這會讓我看書,你就是專門的讓我去進修,我在學校能靜下心來才怪。”
餘少瑩附和丈夫的話說:“終日奔波只為飢,方才一飽便思衣,衣食兩般皆具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就像這會,怎麼剛剛過了假期,我又想著要放假?可見趙文說的對,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餘少瑩不能像趙文要求的那樣稱呼他為小趙或者小文。也不想叫他的職務。乾脆就稱呼他的名字。就像在黨校學習的那些有職位的學員一樣,叫名字反而覺得自然些。
竇堰說:“如果你簡單,這個世界就對你簡單。人生的兩大悲劇,一是萬念俱灰,什麼都不想做,一是躊躇滿志,但卻只想不做。”
趙文看著竇堰就說:“竇老師講的話總是有哲理的,我敬你一杯。”
竇堰輕輕的抿了一下杯子,趙文說:“見到了竇堰老師,我的問題又來了。”
車煥成就笑:“得了,這下可要真的抽空拜師了。”
車煥成說著就站起來,像是要去洗手間,餘少瑩心裡明白,就說我和你一起去,然後攀著車煥成的胳膊走了。
竇堰並沒有因為和趙文的單獨相處就有拘謹的意思,她看著趙文說:“請講。”
趙文就笑,說:“其實,就是一個故事,我聽了後總是不能領悟它的意思,你看,我這複雜的五官掩飾不了樸素的智商,如果智力能晾在腦門上被人看到的話,估計我一出門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
竇堰聽了就笑:“自我嘲弄是通向成熟的第一步,很多人一生都生活在一種自我膨脹的狀態裡,不能清醒的審視自己——我說你的敵人多,你卻不認可。”
“那我也只是剛剛的開始成熟,除了自己還認識不到有別的敵人的緣故,”趙文微笑了一下,說:“這個故事是這樣的,話說曾國藩當年帶兵駐紮在安慶時,有一位親戚從農村裡投奔他……”
趙文複述的是魏紅旗在常委會上所講述的第二個故事,當他講到曾國藩不喜親戚的舉動,拿出了路費送親戚回老家後就停了下來。
“竇堰老師,你看,這個故事到底要說什麼?”
竇堰說:“我叫你趙文,你叫我名字,稱呼我老師,總覺的我有些老了。”
趙文就說:“心靈的成熟也可以讓人覺得蒼老疲憊,這個和年紀無關。”
竇堰聽了就笑,她喜歡趙文這樣有內涵的,而又不動聲色的討好自己。
趙文覺得竇堰有什麼說什麼,倒是很自然。
竇堰說:“你要是隻問這個的話,那言簡意賅,就是曾國藩不喜歡這個親戚的做法,擔心他今後要是被自己提攜了,就鋪張浪費,害怕他從此後會變了質,成為一個佞臣。”
“這個故事的原文說的好,原本生就在窮苦家庭的人,不遠萬里的來投奔曾國藩,為何沒幾天就改變了原來的作風,對事物挑三揀四,‘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難道不是迷失本性的第一步?”
“將不好的苗頭扼殺在襁褓中,這是防患於未然,從曾國藩這裡考慮,他是覺得自己這個親戚如果沉不住氣,很可能在今後的日子裡會給自己添麻煩,也就是這人的本心有浮躁的一面,所以就遣送他走了。”
趙文聽了竇堰的解釋,結合了當時常委會議上的情形,還是不明白魏紅旗到底在說什麼。
看著趙文不吭聲,竇堰說:“人生如果選錯了方向,停止就是進步,有時候目標的確定要比急匆匆的實施它要重要的多。”
“就像剛才餘姐說的那樣,人解決了吃飯的問題後,就會想著穿著的事情,衣食無憂了就想著嬌妻美妾,然後又想著缺田少官職,就算當了皇帝又要想長生不老,人心總是不足的。”
趙文一副受教的樣子,竇堰說:“你要是隻問這些,那大概意思就是這樣,不過,這個故事下半段結局就會改變。”
趙文一怔,問:“這個故事沒有完?”
竇堰點頭,趙文就說:“那接下來又是什麼樣的?”
別人花費了很多錢和數十年的光陰獲得知識,而趙文在這之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