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的拐了回來,看到趙文和郭愛國就說:“縣長,老郭,走,到家裡喝口水?”
趙文就說:“好。”
李光明眼睛眨了一下,他用手扶了一下鼻樑上的鏡框。說:“那我得先走,老郭,你帶縣長後面來,我不知道家裡的水甕還有水沒有……”
趙文心說你這是故意在和我客氣?
李光明前面走了,郭愛國瞅瞅身後,沒見蔡福民幾個的影子,就帶著趙文往李光明家走,到了半路,趙文說自己想解手,郭愛國就指著一戶人家院牆外一人多高的土牆說:“那就是。”
郭愛國看了一下牆頭。就說裡面沒人。
趙文藉著手機的亮光到了那裡。發現這個一人多高的土牆裡面挖了一個凹槽,正好能蹲一個人,糞便就在身後的池子裡,氣味很豐富。而這個蹲坑裡有女人的月經帶。再看看周圍。想想路上經過的,說明這裡的廁所是不分男女,是通用的。
趙文的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對著郭愛國說:“這樣空氣流通的倒是很好。”
郭愛國就笑:“這樣的設計是為了方便出糞,將裡面的排洩物攪拌上了土,從牆上用鐵鍁翻出來,送到地裡就能做肥料,綠色無汙染,屬於有機肥。”
“你剛才怎麼知道這裡面沒人?”
郭愛國見到趙文走了出來,自己也進去,一邊解手一邊說:“男人站著,誰都能看到,女人一般就用自己的褲帶搭在牆上,外面的人就知道里面有人了,要不裡面聽到了腳步聲,咳嗽一下,外面也就清楚了。”
“除了二流子,沒人硬闖廁所的。”
趙文心說,難道當初闖進廁所和女人鬧得厲害的李明遠副縣長,是一個二流子?
李光明站在自家門前等著趙文和郭愛國,見到二人後將他們帶到屋裡,一進門趙文就遲疑了一下。
李光明家是通鋪,全家都睡在一個大炕上,頭朝著裡屋,腳都朝著窗戶,床上這時睡了三個人,一個明顯是李光明的老婆,另外一個女孩有十三四歲,還有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這會正裸著身子跪在被窩裡嚷鬧:“我要和我二睡一起,我要和我二睡一起……”
這炕上中間放了一個炕桌,看起來剛才李光明的妻子是和兒子睡在一邊的,因為趙文和郭愛國來了,才挪了位置,他妻子就和女兒睡在一邊,將兒子晾了不管。
李光明將兒子往炕裡面挪了一下,然後請趙文坐在炕上,自己就沖茶水,郭愛國就站在炕下面和兩人說話。
“這幾天在家弄啥?”郭愛國喝著水問:“消停的很。”
消停就是空閒的意思,李光明笑笑沒說話。
趙文喝了一口水,覺得這水有些澀澀的,李光明就說:“沙泉地下水位一直在降低,這會吃水,要到遠處河溝裡用桶提,所以,水的味道就不太好。”
趙文就問:“那有沒有打水窖蓄水?”
郭愛國就說趙縣長今天中午剛剛到大王,晚上就來沙泉了。
李光明仔細看了一眼趙文,他的兒子這會從被窩裡爬出來,光屁股站在炕上說:“大,我要尿尿。”
李光明一聽,看了趙文一眼,正好趙文就看著他,眼光炯炯的,如有實質,李光明覺得趙文已經瞭解了自己做的事情。
趙文將李光明的兒子抱過,這孩子哧溜的下了地,提拉著鞋就到外面去了,李光明回答趙文剛才的話說:“水窖有,而且還很多,可是天旱沒雨,建立那麼多水窖只能當儲藏過冬蔬菜用。”
“省裡扶貧的一個專案就是在全縣各個村裡建水窖,還撥了轉款,龍書記這次到省裡,應該就是忙這事去了。”
趙文覺得李光明話裡有話,只是兩人剛剛見面,自己也是第一天到大王,還需要進一步的瞭解情況,摸摸底,就不再詢問。
趙文就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郭愛國說:“要不趙縣長先在這裡坐,我去看看蔡福民幾個怎麼樣了?”
“他們有手機,有事可以及時聯絡,只是現在已經快十點半了,土窪鄉的人,要是來,這會也快了。”
“趙縣長還要到土窪去?”
李光明說:“土窪那裡地勢崎嶇,恐怕今晚是去不了了。”
“麥縣長說土窪的人今晚會來接我,我是擔心他們。”
聽趙文這樣一說,李光明就掏出手機:“我給黃耀明打個電話問一下。”
黃耀明是土窪鄉的書記。電話打了好一會,黃耀明才接住,李光明用的是擴音,聽到那邊聲音嘈雜,像是在喝酒
“光明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