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還是沒回答。趙文繼續說:“老人家。這草和植物有固化土壤的作用,要是草沒了,水土就會流失。就會形成沙土地,更有甚者,就會變成沙漠,那對我們的影響很大啊……”
老漢看著黑乎乎的地坑,突然毫無徵兆的大喊了一聲:“我的羊!我的羊啊!……”聲音嗚咽的像是哭。
趙文看了於一英一眼,於一英搖搖頭,讓胡皎潔騎上驢子,自己騎著車子在趙文的前面。
身份不一樣,考慮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趙文作為大王縣的常務縣長,想的是土質沙化的大問題,而那個老漢卻在想著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羊一不小心的掉進了地坑裡,轉眼就不見了,這種切身利益的損失是他難以接受的。
路上,於一英就說:“養牲畜是致富的一種辦法,也是耕作的需要,比如說毛驢馱東西,牛拉犁種地,豬肉賣錢。”
“牲畜是要吃食的,我們這裡天旱,草木長的本來就慢,這就勢必造成一種不諧調的局面,可是,千百年以來的傳統是這樣,又沒法一時半刻的就改變。”
“農業不行,工業也沒有,人總要給自己找條活路的。”
於一英的這句話對趙文的觸動很大,他記得自己前一段和甄妮看了一部電影,那部電影裡有一句臺詞是“生命會為自己找尋出口”,這和於一英說的“人總要給自己找條活路的”十分雷同。
可是,大王縣的出路在哪裡?
由於一路趙文停停看看的,三個人就走的有些慢,快到了中午的時候,才將要到土窪鄉政府跟前。
這時,趙文就看到前面山坳上站著一個小孩,一見自己三個人就轉身往回跑,嘴裡喊著:“來咧,縣上的大官來咧……”
於一英就回頭看了趙文一眼,跳下了驢子,趙文和胡皎潔也就下了車,推著往前走。
拐了個彎,趙文就看到大路兩邊高低不平的站了兩行大小都有的孩子,其中一個孩子大聲的喊了一下:“向領導致意!”
這個孩子可能正在變聲期,聲音尖利,接著這些孩子就同時放聲的唱:“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趙文就懵了,他這些年經歷的古怪事情也不少,可是今天這些孩子明顯的是列隊唱著不倫不類的歌曲歡迎自己,還是讓趙文一霎間感到了震驚、惶惑和錯亂。
這些孩子穿的衣服形式各樣,有的是大人的衣服改造的,有的卻像是城裡人穿舊的衣服捐贈支援過來的,褲子也是長短高低,有的露出了他們的腿,有的乾脆就將長長的褲管挽了起來,露出了不知多久沒有洗過的腿面,至於這些孩子腳上的鞋,更是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球鞋布鞋什麼都有,甚至還有幾個孩子的腳趾頭露在鞋子外面。
總而言之,這些孩子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件是合身合體的。
看著這一張張純真又對自己充滿了敬仰的臉,趙文當即就在心裡罵了一句:“他*媽*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覺得語言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趙文和帶隊的土窪鄉中心小學老師握了手,並嚴肅的說今後不要搞這種形式的歡迎儀式了,要麼讓孩子們回家吃飯,要麼就去上課,不要搞面子工程,自己也受不起這些孩子的迎接。
說著,趙文對於一英講:“於鄉長,我說的這些你要記住,別人我不管,只要是縣裡來的領導,自我以下,一律不準再這樣了。”
土窪鄉的帶隊老師穿著一件藍色的中山裝,消瘦的臉上帶著笑意,說:“縣長真是廉潔。”
趙文沒吭聲,讓孩子們走了,於一英的毛驢也被人牽走了,鄉里的辦公室主任就說黃耀明昨夜到了圪嶛村,如今還沒回來。
趙文知道李光明昨夜和黃耀明的那一通電話,心說他這會能回來才怪,那隻羊恐怕還沒吃完呢!
“這個李光明,心眼真多,他到底想要給我傳遞什麼資訊?”
於一英就說請趙文和胡皎潔先進鄉里吃飯,鄉里的工作人員都在等著縣長和胡主任。
正在走著,趙文就一回頭,看到剛才那個帶隊的老師還站在原地,瞅著自己,臉上帶著笑,趙文怎麼看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就招手請那位老師過來,問:“老師,你還沒吃飯吧,和我一起,我也好了解一下你們的情況。”
胡皎潔一聽,臉色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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